全素雅看着青夜霜:“那你和三师兄又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你好像对他的事情很清楚嘛。”
青夜霜笑眯眯地抱着胳膊,道:“你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以前可是花容月貌,唉,你说我和你三师兄要是去国外登记,他要继承了这么大一个家,算是夫夫共同财产吗?”
“听你的意思,你们的关系……”全素雅看了看行山,试图从他那里得到个答案,可行山闷声吃饭,眼皮都没动一下。
青夜霜又一拍全素雅,道:“小师妹,你再和我说说这想家到底是做什么的,都涉及哪些业务啊?”
这青夜霜倒确实有心摸清想家的来头,他盘算着,这答应元君繁的事要做,怜江月这儿要是有些甜头,他哪有放着不管的道理?世上还有什么比钱更好,更贴心的东西吗?
他就拉着全素雅问东问西,他伶牙俐齿,自有一番套话的本事,和全素雅是聊得热火朝天,行山渐渐是被两人冷落了,随意吃了些饭菜就离了席。他到了一楼,进了自己那屋,稍作洗漱就关了灯在床上躺下了。没多久,听到隔壁传来响动,他知道是怜江月回来了,他又注意听着楼上的动静,稍一有脚步声响起来,他就害怕了起来,生怕是青夜霜要下楼来找怜江月诉苦。
那脚步声一时起,一时收,扰得行山辗转反侧,难以静心,脑海中都是白天青夜霜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仿佛他的每句话都有言外之意,每个动作都是有深意的,都在暗示着什么——都在暗示着他抓着他的这个把柄,能将他拿捏地死死的。只要青夜霜活着一天,他将没一天安生日子可过……
行山的手机震了一下。又是曲九川,又是无藏通——他问行山,你考虑好了吗?
行山坐了起来,抓着手机,坐在黑暗中,紧紧抱着膝盖,打了个哆嗦,内心一阵害怕。他怕的不是无藏通,他怕的是青夜霜会去和怜江月说他在实验室里松开他的事,他害怕怜江月从此将他视作一个歹毒的杀人犯,师兄会对他失望吗?会从此再不理睬他吗?
师兄就算被无藏通霸占了影子,被无藏通控制时也没有杀过人……而他,他竟然轻易就起了杀心,还付诸了行动。
行山急喘了一声,他忽然又想到,这个青夜霜早就该死了,看看他双手的绷带,看看他那走起路来痛苦的样子吧,看看他那吃饭时只能稍微张开的嘴,只能稍稍抬起来的手腕吧,看看他回避着水池,回避着任何一个能照见他形象的反射物的样子吧。他活着也是痛苦,活着也是被自己现在丑陋的样子折磨,死对他来说或许是个解脱!
行山顺着这个思路是越想越激动,他再坐不住了,轻手轻脚溜出了屋,上了二楼,从走廊的一扇窗户翻出去,爬上了屋顶,掀开了瓦片,跳下房梁,蹲在房梁上往下看了看,青夜霜已经在床上睡下了。他便下了地,行山的轻功可谓一流,这一路摸爬都是悄无声息的,到了青夜霜的床边,他摸出了那在石头村得来的匕首,可转念一想,又从床边滚开了,翻到楼外,折了根树枝,翻回屋里,倒吊在房梁上,一手捂住青夜霜的嘴,一手一划,那树枝割开了青夜霜的喉咙,青夜霜蓦然惊醒,瞪大了眼睛要去抓行山,张大了嘴要喊,可他什么也没能抓住,什么也喊不出来。他很快就彻底安静了下来——失血太快,太多。青夜霜翻着眼皮,瞪大了眼睛,这次是真的魂归九泉了。
行山又翻出了楼,把树枝扔进了水里,检查了下身上并未沾染到血迹,就回到自己屋里,平静地睡下了。
第73章 (2)
第二天一早,行山骤然惊醒,起身第一件事便是检查脚底,他想到昨晚自己是光脚出的屋,虽然一路小心谨慎,但晚上幽暗,或许在什么地方留下了脚印痕迹也不一定。好在他的脚底并未沾染太多泥沙秽物,屋中地板上也看不到明显的足迹。行山松了一口气,可随即又想到青夜霜屋中的那截房梁——房梁上多灰,或许在那里留了他的足印……
行山就很想去青夜霜屋里察看一番,但平白无故去找青夜霜,又显得很可疑,他琢磨了片刻,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上确实没有弄到血迹,就摸出了匕首,在袜子上戳了个洞,提着破袜子,光着脚去敲开了隔壁怜江月的门。他问怜江月道:“不知道师兄房间里有没有备着些换洗的衣物?我昨天晚上洗袜子的时候也没注意到,晾在窗台上一晚上,干倒是干了,就是发现这袜子破了个洞。”
怜江月也已经起了,他这间屋是由储藏间收拾出来的,都是些瓶瓶罐罐,和一些淘汰下来的旧电器,没能找到任何一双袜子。
行山说:“那我去问问马师傅。”他嘀咕了句:“不过没看他带什么行李……”
怜江月说:“楼上那间卧室肯定有。”
行山附和道:“对啊,昨天素雅带我们参观的时候,我看衣橱里挂着衣服,柜子里也备有睡衣之类的东西。”
两人就上了楼,敲了敲青夜霜的房门。没人应门。行山道:“还在睡?”
怜江月轻轻推了推门,门就开了,他和行山一前一后进去,行山往床上看了眼,忙往前跨了一步,将怜江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