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池定神凝视,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春君面庞上——
仍是那张君子端方,天下无双的脸。但此刻摆出的媚态却不是发自内心的,显得虚假而别扭,还带着点违和。
若说什么是真的,大约是春君眼神里那股忽略不掉的,深切而浓郁的哀伤和疲倦。
奚池莫名无法忽视春君的眼神。
他沉默地走上前去,伸出手覆盖在春君面庞上,遮掩住他的目光。
掌心与皮rou之间有些距离,春君眼睛睁闭间,忽闪的眼睫挠得奚池从手痒到心上。
他抿紧了唇。
春君伸手握住奚池覆在自己面上的手,贴紧了,就像是他桎梏着奚池抚摸自己的脸似的。
其实这样被覆盖遮挡住眉眼,叫人看不清眼中神色的感觉反而很好,让春君感到舒适安心。他勾出一抹清浅的笑,像零散的记忆片段中呈现的那样,喑哑请求:
“与我春风一度吧...”
“...小公子。”这三个字微不可闻,奚池没听见。
但也仅仅是没听见而已,不代表他猜不出来春君说这句话的隐义。
奚池终于明白春君身上的违和来自于何处,他告诉春君:
“你与他不同,不必去模仿。”
春君怔愣,他没想到奚池竟然如此敏锐,出口也如此直白。他问奚池:
“不像吗?”
奚楼主没有任何犹豫,告诉他,不像。
春君握着奚池手的手耷拉下来,像泄了气。他瘫软在床榻上,呢喃低语:
“我只是想他了...”
他想他的卿卿了。
奚池垂下眼,看不清神色。他的手没有移开,仍然覆在春君的眉眼之上,遮挡住目光。
春君轻嘲:
“百无一用的,果然是书生。”
而奚池摇摇头,移开手。春君睁开眼,奚池便和他对视。
楼主目光认真:
“别人怀宝剑,你有笔如刀,并不是没有用的。”
春君只是笑,移开视线不愿和奚池对视。他身上那些清新俊逸文采斐然的气质有些颓然了,像绿竹被埋进了深雪里,被冰冻起来。
他说:
“笔如刀...又能有什么用。”
能救叶归澜么?能救昭清么?能保的下九陵和朝歌么?
奚池叹息一声,他知道春君并不是不懂,只是恨自己无能,在这乱世下救不了人。奚楼主沉yin瞬息,开口决定:
“那便行乐吧。”
春君不知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总之现下他衣衫尽褪地跨坐在奚池身上,烛影摇曳,室内昏暗朦胧。
他瞧得见奚池的脸庞,淡漠而高高在上,如清风,似朗月,淡漠而冷冰地欣赏世人沉沦。
春君伸手去解奚池的衣衫,或者说是撕扯。
奚池衣衫被他粗暴地撕扯开,散乱地大敞,露出楼主白皙的胸膛。他受诱惑似的,低头去舔吻那肌肤,甚至轻咬,留下一个个暧昧的唇齿印记。
而奚池伸手覆在他的后脑上,揽住他的头发。
春君最后一口恶狠狠地咬在奚池肩头,他的牙深深陷进皮rou里,尝到明显的血腥味。
那血腥味如此陌生,但让春君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慰藉,他仿佛在这一刻化身为话本传说里吸食人血的丑陋恶鬼,能够背弃光明的那一面,堕落到黑暗里去。
他松开口,在昏暗的夜里,皮rou上的咬痕也极其明显。
奚池没有呼痛,这块冰雪沉默无声地接纳了恶鬼的暴行。他甚至低下头来亲吻春君的眉目,温柔地给春君安慰:
“别再想了,怀之。”
春君眼眶一热。
若不是无泪可流,他此时应当已经落下滚烫的热泪。
他哭的是朝歌、是九陵、是大周,哭的也是叶归澜与昭清,更是自己的父母,与季家莫名背负的命运。
为何人活着,总是苦痛多呢?
奚池见不得春君脸上这幅泫然欲泣、苦痛到极致反而无声的表情。
他抚摸春君头发的手向下移动到他背脊上,再沿着背脊线条游走下去。
五指忍不住抓了一把tunrou,他说:
“我并没有做这事的油膏。”
春君逼迫自己从深沉的哀伤里回神。
他试图沉浸进风月之事里,把自己抽离出漩涡般的纷杂思绪。于是他回忆从前和叶归澜的鱼水之欢。
“用别的也行。”他说,却不明说。
奚池挑眉,不知道这个“别的”是指什么。而春君伸手褪下奚楼主的裤子,有些勃起的Yinjing便首次暴露在春君眼前。
这物不似叶归澜的深红色,也不是那般可怖狰狞,反而显得秀致规整,但二者都同样分量十足。
春君伸手握上jing身,迟疑了瞬息,便按照记忆中的那样撸动起来,他动作生疏得很,但也尽力了。五指从Yinjing根部把握到冠头,揉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