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他,余岳阳就想起他们上次在马车里坐下的事,后来还又在路上兜了几个圈子才把那味儿散了。
他扭捏起来:“说这些婆婆妈妈的做什么……”
傅成推开了一些距离,扳着他的肩,让他看着自己:“难道你不想我?”
见他颇为认真的神色,余岳阳又愧疚起来:“想想想!我可想死你了!”
“既然你这么想我,我也不能辜负了你。”说着凑过去亲他的嘴,另一只手扯了帐帘,只剩满室气吁……
能有一炷香的功夫,傅成枕在床上不要脸的问:“你知不知道,咱们俩做夫妻还不止于此!”
余岳阳像是没听见,尽忙着匀气儿,等平息下来了,他才想起来问:“你说不止于此,那是还要做到什么地步?”
这种事儿,又不是跟女人,还能怎么样呢?余岳阳是既没有经验,也没有理论。眼下傅成就是他唯一的老师,他只好不耻下问了。
傅成将余岳阳搂在身上,靠着自己的胸膛,埋着下巴去看他,像是真的不懂,便觍着脸笑:“改日我送两本书与你,你一看便知。”
什么书还用说?这样的书余岳阳也偷偷看过,男人嘛,对床/笫/之事都是本能,哪家少年郎不偷偷研究研究,可也从没见过书上有两个男人做这种事的啊?不得不感叹还是傅成比自己博学!
傅成赶着天黑将余岳阳送回了家,起初还没什么,等睡前脱衣服时,余岳阳才看见自己从脖子到胸口斑驳暧昧的痕迹。
怕被人发现,第二天他便此地无银的里三层外三层把自己包裹起来。
余大人去上朝,迎面便在廊上撞见过来给余大夫人请安的余岳阳,当即就叫住了他:“站住!”余大人负着手,眯着眼看他:“大清早你在想什么蝇营狗苟之事?看到为父也不请安!目无尊长的东西!”
余岳阳是被打怕了的,他这位父亲在官场上被人叫做“清正阎王”,固执又不讲情面。他只要在家,一见到余大人就提着颗心,生怕又犯在他手里:“孩儿给父亲请安!因忙着去给母亲请安,走……走得匆忙,便没看见父亲大人,望父亲大人恕罪!”
“我看你两个珠子是吊在了后脑勺上。”余大人冷呵一声:“快滚吧!”
得了赦令,余岳阳赶紧哈着腰:“父亲大人慢走!”人还站在原地目送余大人。
余大人抬腿错身而去,走了几步,像是发现了点不对劲儿,又背着手回身过来,上下打量还在那哈着腰的余岳阳。
大夏天的,这孽障怎么穿这么厚的衣服?余大人心有疑虑地去审视余岳阳,见他直起腰,有些不自然地去拢自己的衣襟。
余大人两步走上去,扯开他的衣襟,一看,霎时火冒三丈,一个巴掌甩过去:“你这个不争气的孽障!不好好读书,整天就贪图享乐!耽于女色!”又推了一把身边的小厮:“你!去叫管家将这个畜生给我拿下!重打二十大板!待我下朝后回来看,若没有将他打得皮开rou绽!我将你们通通发落!”
余岳阳深知余大人的脾性,也不敢求饶,心里好歹是松了口气,万辛没发现他是跟男人厮混。只伏在地上认错:“孩儿知错了……”
下人们哪有敢不从的,不过到底是余大人也没守着看,便只打了余岳阳十板子,其中三板子是下了力的,见了血,总算是交了差。
不过几日,余岳阳因沉迷女色被余大人动用家法这个事儿就传得大京子弟人尽皆知……
“你看你的松柏,好似高壮了许多。”梁锦刚从塾里回来,见何须问在院里纳凉,便过去对着他坐在石凳上。
这些日子,他看何须问,总觉着他眼里有了光采,即使坐在那里,也没有空洞的样子,像奄巴的山楂有了水分,似乎比从前鲜活了许多。
何须问将一个细长的木盒子推到他面前:“赠予你的。”然后飞着眼角,示意梁锦打开来看。
梁锦被他这一眼看得心驰神往,勾起笑来,又有些不敢相信:“送我的?什么东西?”
管他什么东西呢,哪怕是根枯树枝子他也高兴。这些时日里何须问不光能跟他一起吃饭说话了,虽再未同床共枕,可眼下送他东西,这也够梁锦乐一阵子了。
他连忙把盒子打开,见里面横陈着一支紫毫,像是用过的样子,有点儿不甚明白:“这是打哪儿来的?”
“这是谦之先生用过的笔。”何须问握着折扇扇风,嘴角含着笑:“谦之先生当年殿试,就是用的这支笔。”
何须问说的是冯铭,字谦之,乃是前朝圣上钦点的状元郎,写得一手好文章。及第后只做了几年官,不爱趋炎附势,性格乖张谁都不爱搭理。连梁锦的爷爷邀他做客都被他拒绝了,没过了多久便辞官回了乡。
梁锦也是听过他的大名的,他心里最佩服的便是这等不为权势的人,想着何须问怕是认识他,有些吃惊:“谦之的先生的笔怎么会在你这里?”
“他是我娘亲的入幕之宾,当年他回乡后他便将这支笔赠给了我娘亲。”
那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