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令君,又是一个人,孤孤单单,漂泊乱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死了,你们也别想活了!
这个城市已经烂到这种地步了!索性就让它更烂一点!
一起不要活了!大家同归于尽!
灵力枯竭,那就看谁更能豁得出去!
令君,你等着,我这就让他们给你陪葬!你等着,杀了他们,我也活不了了,我马上来陪你,黄泉路上,你等等我,我怕追不上......
“馗极!”晏兮心入魔障,他燃烧起了自己的生命力,一声长啸,双匕合一,大团大团的血沫从晏兮口中溢出,浸shi了他的衣领,同时一股毁天灭地的罡煞之气朝檀景摄去。
“尹君!”顾不上维持黑棺海蜃了,尹君要是交代在这里,术法再完美,那也是白给。
堡垒般的身躯挡在檀景身前,破鹫横起双斧,欲阻挡那股骇人的气息,琴姬与丽王同时结印,拉起玄甲防御结界。
罡风带着惨烈煞气,如此气势,如此能量,似乎把滔天海啸的能量全部凝缩在一起。
玄甲防御结界破碎,首当其冲的破鹫甫一接触到那股气势,开山巨斧折断如沙,他的rou身亦碎成rou块血雨,他甚至还没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四处分散开来,打在城楼四处角落。
血雨撇在丽王与琴姬脸上,二人大惊失色,后退几步,不敢保留,凝结灵力,结宫山泰岳印。
砊砊砊砊砊砊砊砊砊砊砊砊砊,一连竖起如同十三座山峦的防御结界,再撼馗极。
破破破破破破破破破破破破破,十三座山峦震碎,倒塌如粉,丽王与琴姬萎顿倒地,口吐鲜血。
如此凌厉气势逼迫,衣衫猎猎嘶吼,檀景额角不自觉出了一层细汗。
他轻叹,赤二啊,你的弟弟还真是乱来。
好在馗极至此,后手不接,檀景挥动红袖刀,劈开残余的能量,稍稍舒了一口气。
“血雨祭城!”
晏兮见那个男人还站着,他杀红了眼,一身清脆的哨响,数万只细腰红脚的信蜂,嗡嗡然飞入空中,乌密遮掩,让这座已经黑暗入骨的敷春城又添了一层Yin沉。
“这是......信蜂。”
檀景定了定眸光,神色轻得犹如清晨一抹彤云,他叹了一声,“多久没见到了。”
“你还算识货。”
晏兮冷彻彻扯了扯嘴角,打了一个响指,吐出:“开始吧!盛宴!”
信蜂一只接一只地爆炸,大片的爆炸形成了一片黑云。
几声雷鸣之后,黑云下起雨来,如血的雨,滴落在地上,地面立刻捣进一个一个蜂窝般的深坑。
雨滴落在刍灵身上,那个刍灵吭都没吭一声,烂成了一团泥巴。
这样的惨状,城楼上的众人看在眼里。
血雨飘洒,滴滴答答打在草木石头上,像是奏响一场华丽的死亡乐章。
丽王一个闪身不及,衣袍立刻被烧出一个巨大的黑洞,天空那朵黑云飘过来了,只消沾上一点,腐骨噬心,誓要拖着满城人畜妖灵一起陪葬。
晏兮头上滚珠一般的汗水簌簌而落,眼皮沉重地就要抬不起来,他结印扩大黑云的范围,其间黑云斜着角度飘开一些,没碰着杜梨。
狂风扫过,雨势发急......
来吧!一起死!
晏兮忽然不可遏制地笑了起来,好像包含了什么不可控制的快乐一样,那么畅快,那么......
令君啊,笑着笑着,他泪眼凄然起来,看了看不远处的杜梨,令君啊,你真的好狠的心啊......
就这么丢下我。
......我就来了!他决然扭头,此时满天神佛,谁都无法阻挡他杀气贯如虹......
“够了,停手!”
耳边的声音沙哑,却是那么熟悉,晏兮以为听错了,他不可置信地扭过头去。
那个白影晃了几晃,脚下一软,朝他身上跌来,晏兮没有准备,被杜梨的重量一带,扑在地上,激起一层薄薄的沙土,他紧紧抱着令君,用自己的身体给他做了缓冲。
于此同时,飘洒的血雨止住了,那片黑云停在远处,不再上前。
“令......令君,”晏兮抬手摸了摸杜梨的发丝,感受到令君的心脏贴在胸口处,一下一下地跳起来,如同开起一朵一朵小花,喜悦如同开水滚蒸汽一般腾起来,“哈......真是令君,令君,你没事,哈......”
他语无lun次,又哭又笑。
晏兮扶起杜梨,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地摸起来,检查起他的身体状况,心中一浪接一浪,是泼天的喜悦,“怎么会这样?令君......哈,你没事......太好啦,哈哈哈。”
他笑着笑着,又哭了,哭地满脸泪花,吸着鼻子嗔怪杜梨,“令君啊,你吓死我了,你怎么不动一下呢?呜呜......哈哈,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方才他已经存了死志,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