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春城笼罩着黑棺,没有人会察觉敷春城已经遭难,幽冥的支援永远不会来......
鹿世鲤几乎要佩服檀尹君了!
蜻蛉毫无相让之意,没时间废话了,鹿世鲤一镰扫出,带起旋风,撕裂般的劲气直逼向前。
唐仪刀挥出,蜻蛉高速突进,劈开劲风,一掌朝鹿世鲤肩头拍去,鹿世鲤凝掌相格。
掌掌相接,听的一声闷响,二人同时从半空中跌落,皆以为凭借自身功力无甚大碍,谁知皆站立不住,萎软于地,你眼瞧我眼。
这一掌经由双臂,似在蜻蛉心窝炸开,他张口呕出大蓬鲜血,深深吸了一口气,暗道对手好掌力。
鹿世鲤只觉对方的巨力有如泰山压顶直追而来,直逼得臂骨似要节节断碎,他面色惨白,擦去嘴角一缕鲜红,凝神冷哼道:“想要我的命?问过我们府君没有!”
“各为其主罢了。”蜻蛉面色一晒,森森然道。
二人弹身而起,空中闪过数道残影,镰刃与刀刃,火星四射,几声刺耳的摩擦,再次碰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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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梨呢?”叠春门城楼上,晏兮目光噬人,“我问你杜令君去了哪里?!”
鱼涉不会忘记,虽然长大了些,但是这个相貌,绝对不会错,此人正是当年从鹿野台上逃遁的晏三世子。
酆都报他葬身乱军......这个人,怎么能存活于世......
鱼涉震惊不已,晏兮没空理会他的情绪,甩手给了他几个火辣脆响的大耳光,沙哑着嗓子,厉身诘问:“我问你,杜梨去了哪里!他不是在叠春门吗?怎么不见他人!”
义骸坚硬,鱼涉的脸很快肿了起来,他也算硬气,一声不吭地受住。
岳杪与季星云受伤脱力,松弛下来陷入了昏迷,薛福福在一旁照顾他们。
他原来就对鱼涉毫无好感,别说晏兮打他几下了,就是虐待俘虏,薛福福也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又听晏兮打听杜令君的下落,强撑着上来告诉一声,“杜令君往枕春门去了。”
晏兮Yin恻恻瞥了他一眼,就这一眼,让薛福福如坠冰窟,他愣在原地,身体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晏兮斜眉,那个方向,浓郁的邪气,骇人的气息,令君怎么去了那里......
“想活吗”晏兮冷冷注视于鱼涉,嘴角衔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
我已经知道你还活着,如何能活,当年在鹿野台上,我与晏家的嫌隙可不浅,鱼涉不傻,但是强大的求生欲还是促使他点了点头。
“你跪下,告个饶,放你走。”晏兮嘴角笑意浓了起来,诱惑出天真的孩子气。
鱼涉松了口气,跪下了。
缦胡缨甩手巧妙地打了个弯,扎入太阳xue,鱼涉倒下,犹自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晏兮,震惊,不甘,憎恨。
“同是九天的仙君,你就这点气节,没的辱没了他!”晏兮冷哼了一声,蹲身把他的眼珠扎了个稀巴烂。
他擦了擦脸上一块血迹,抬眼看了看城下无数死尸,嗤笑一声 ,“现在知道讨饶,早干嘛去了!”
杀俘不详!杀俘不详!
薛福福目睹这一幕,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呆呆定住。
晏兮略一扫眼,心头恶念丛生,“如果有人问,这狗贼如何死的?”
薛福福大着舌头,忙不迭地说:“他......他受不了被俘虏,自戳双眼,羞愤自尽。”
晏兮没再看薛福福,他不再逗留,几个闪身朝枕春门掠去。
黑棺海蜃。
黑棺已经成型,敷春城陷入五指不见的黑暗。
琴姬,丽王,破鹫三人面色惨白一片,微露难支之态。
海蜃渐渐矗立起来,可以听见街头巷尾,画舫书院中的鼎沸人声,仿佛她本来就该在那里。
杜梨的殉玉剑早已不再手里,深深掼入城墙,于此同时,城墙上留下了数个巨大的深坑与大蓬大蓬的血迹。
檀景额头见汗,身形浮动间,隐约有忙乱之像。
而对面的男子几缕发丝散乱,胸口及肩头处,开起了大团大团的的血花,他眸光如雾,抬掌欲封对手动作。
一掌劈至,空中撒过一抹艳丽的血迹,杜梨飞跌在城楼上,黑夜中,他的身影像一根轻飘飘的羽毛,落在了城楼上,脆弱又轻盈......
作者有话要说: 令君......
晏兮要暴走啦!
☆、暴走
“令君!!!”百米之外,晏兮惊叫一声。
疾箭般的闪身,落在杜梨数步的地方,一刹那之间,他觉得胸口好像缺了一块,恍若无物,一颗心竟不知道到了何处。
他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他不敢靠前,怕惊了如羽般的杜梨,隔着几步,他抑制着,小心喊了几声,“令君,令君。”
杜梨没再爬起来,他一动不动......
晏兮眸中光华凋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