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出言喝止的同时,一记长鞭挥击而来,角度巧妙地绕上琴姬的手腕,将她十指缚紧。
鞭上一股拉力传来,琴姬控制丝线的Jing妙亦偏了几分。
长鞭的主人一面抬腿格下晏兮暴起的腿刃,一面掌风扫向鹿世鲤手中的墨杖弯镰。
她执掌披拂,曲指下扣,夺镰锋在手:“哈哈,大外甥,好大的血性,向来冲冠一怒为红颜,你这是为什么?!”
她以一己之力,弹指间化解了三人的攻击,泸州二隍也因此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阎雪肩虽然野,却并不鲁莽。
她原本只是想给泸州二隍一点教训,别一天到晚嘴里没个把门,胡蛆乱浸。
孰料现在的年轻人火力壮,经不起一点火呲花,竟然要人家的性命。
泸州二隍虽然贪婪好色,但罪不至死。即便你要杀人,也不该选在这种高堂大殿,月黑风高找个旮沓犄角才是明智之举。
况且今天是隍朝会,会上横死了两个州城隍,叫旁人怎么看,传出去敷春的脸面名声还要是不要......。
阎雪肩的大气肆意,是感知了无数情况后的通透,而非无知者的莽撞。也算泸州二隍好运气,要不是在编排女人的时候,阎雪肩已经挥鞭,凭晏兮三人的迅疾的动作,差点就要拦不住。
鹿世鲤此时兵刃被夺,琴姬双手被缚,两人都失去了再次攻击的条件。
晏兮的腿刃被格下,在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下,他飞身退了数步,阻势稍缓。
这什么女人,好大的力气。
晏兮双手借力,一撑一带,调转退势,短匕入手,再次直扑泸州二隍而去。
虽然最近被杜梨养得乖了不少,原来躁动的戾气也被抚平,但一听到泸州二隍这么说话,一股怒气直上卤门,晏兮红了眼,见泸州二隍没死成,岂肯善罢甘休。
杜梨原先对他的嘱咐,此时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与此同时千万只麻雀一同挤进他的大脑,每一只都在疯狂叫嚣,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砊,砊,破。”三声沉闷的声音同时传来。
泸州二隍感觉一股锋锐凌厉的煞气直扑而来,二人才扯下脖颈上的丝线,调整呼吸缓了缓,此时满面骇色,哪里有躲开的力气。
那股煞气停在了离他们数寸的地方,没有再往前,晏兮停了下来,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檀景和郁嗅同时出手,一挡一扣,缚住了他的左右臂膀,前面的“砊、砊”两声就是格挡住晏兮臂膀时发出的撞击声。
“破”地一声闷响,杜梨从后面抱住了他,架住了他的肩膀。
三名城隍同时出手,拦住了这只发疯的恶狼。
泸州二隍腿下一软,跪坐在地,全身酒气化作冷汗涔涔冒出,酒已醒了大半......
晏兮被杜梨拖出去的时候,嘴里仍然叫嚣:“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砍死他们!我要砍死这两个粪坑里泡大的!烂蛆吃迷了眼的下贱杂碎......”
由泸州二隍挑事,三名尉官Cao家伙,三个城隍出手,一名阎君阻拦,满殿仙家共同观赏的火爆戏码,此时进入了下半场。
由于晏兮神志不清,已经被杜梨带离了倚绿南熏殿,算是不必面对这凌乱的场景。
三名城隍被辱,阎君被暗讽,又差点闹出性命官司。
此时满殿众人谁都不敢开口发言,怕一个言语不甚扫到台风尾,引来一阵狂风暴雨。
个别仙家觉得这场戏比歌舞好看多了,已经啃起了瓜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怕错过了一秒钟的Jing彩。
场面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
作者有话要说: 敷春队、盛京队,清河队,你pink哪一队?
☆、春蒐
当事人泸州二隍表示很有眼色,他们混迹地仙这么久,先当孙子,再当爷爷。
虽然没有什么大本事,但是面对此情此景,他们使出了他们的绝招,就是这个绝招挽救了他们。
众目睽睽之下,他们啪地一声跪下,先是磕头如捣蒜,然后捶地痛哭,认怂求饶:“啊!我们没有人性,我们没长眼睛,求求各位仙长放过我们吧,我们是猪,我们是狗,我们好卑鄙,好无耻,我们是败类,渣滓......”
狗冲你吠了,猪朝你哼哼了,难道还要打回去?
......
檀景只是朝方才杜梨二人离开的方向微微侧目,转身回自己的座位上,脸色肃淡。
琴姬敛衣肃拜:“尹君,妾身失仪,妾身只是看到......”
檀景一挥手,她哽了哽,没再说下去,行了一个万福,盈盈退入人群。
鹿世鲤缓了过来,方才热血上头,冷静下来暗暗思量,还好阎七夫人拦住了他,要是在大殿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