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诺诺应是,又道:“主公,贾家几个下人的下落自然要寻,那贾赦若是当真能逃了,倒是个极硬的点子,这次我派去的二十人,个个身怀绝技,在此次之前,也无一失手,但是这次却至今无一人回来复命。”
那叫主公的男子作何反应,贾赦瞧不见。只听屋里短暂的沉默之后,那叫吴喜的太监道:“余楼主以前将九重楼实力形容得恐怖如斯,什么一旦被九重楼盯上,便断无失手的,听着是怪唬人的。安知不是以前就欺负了些好拿捏的小喽啰,倒叫你把牛吹上了天,这次遇到个点子略硬点的,不但小小一个贾赦迟迟解决不了,还害得主公折损了多少心血在里头。哼,哼哼……这九重楼,未免名不副实。”说完,还用他那有些尖细的声音冷笑两声,显是对余飞松很是轻蔑。
接着,便是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声。那主公经营多年,原本山海关已是囊中物,平安州也险些到手,如今不但这两处京畿咽喉丢了,还搞得全国纠察吏治,且不知道会被拔出多少原本已经潜伏下去的势力。也难怪那叫主公的人听了吴喜的话,会微微叹气。
余飞听了此言,心中自然不服。当初欧阳化没倒的时候,手上拿捏多少问题官员,这些人虽然心素不正,但能身居高位,个个都是有真本事的。为了捏住这些人的痛点,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除此之外,恐吓胁迫,装神弄鬼,多少事都是九重楼的人去做的。他九重楼之余主公,可说劳苦功高。如今只是接连失利了几次,便被一个阉人冷嘲热讽。
“主公,此次失利,属下也不敢找借口。只是那贾赦Yin险狡诈,武艺高强不说,城府也是极深,确然不好对付。在属下之前,武安侯卫麟、保定沈家、山海关总兵司马川、贪狼部欧阳化,哪个不是智计百出,才能卓越之人,这些人尽皆折在贾赦手上,可见贾赦绝非泛泛之辈。吴公公若是觉得贾赦不值一提,不若吴公公亲去会一会他。”余飞松不忿道。
贾赦听到这里,便知大约吴喜和余飞松皆是那被称作主公之人的心腹,只是这两大心腹估计相互不服气。手下之人相互制衡牵制,原也是从古至今的御下手段。
吴喜冷哼一声:“杂家当年在宫里,见过贾赦不止一回。那时候皇上给废太子选伴读,因着贾代善的关系,原是属意贾赦,但是那贾赦实在不堪教化,才选了贾敬。那时候贾赦才几岁?就算守愚藏拙,也不至于半点破绽没有。
皇上考校贾赦,是杂家亲见的,那草包纨绔几斤几两,杂家自认瞧人有几分准头,倒不至于走眼。若那贾赦当真是个有能为的,也不至于贾代善一死,一等公爵降成一等将军,更不至于偌大荣国府自贾代善死后沦为二等人家。我竟不知道这荣国府失窃一回,东西还没寻回,这贾赦怎么就变成神佛难挡的人间修罗了。”
听了吴喜此言,贾赦心中暗笑。吴喜能成那主公的心腹,自然是聪明人,越是聪明人,越相信自己的眼睛。难怪他无论如何不信是贾赦破了几桩惊天大案,乱了他们一干人的筹谋。原来吴喜是见过原身的,那是货真价实的纨绔,吴喜倒不算走眼。
贾赦仔细搜寻原身的记忆,想回忆一下当初景怀帝考校自己的情形,确实一无所获。许是这样的小事,原身早就忘得一干二净,贾赦对吴喜此人也毫无印象。
那主公听了吴喜和余飞松两人争执不休,叹道:“胜败兵家尝试,如今贾赦接连坏我几件大事,且不管其幼时如何,倒是不得不信他得周氏真传了。”;略沉yin片刻,那主公接着道:“周坤,周坤,好个奇女子,便是过世多年,竟接连培养二人搅动朝堂风云。可惜,此女竟是不能为我所用。”语气之中竟有一丝惋惜。
贾赦听到这里,略一皱眉,难道这位主公还笼络过周氏不成?但是略一想,贾赦便否定了这种可能。周氏其实是挺低调的一后宅女子,人们也是因为贾代善、贾赦皆是周坤教导,父子两人皆人中龙凤,才反推周坤也是女中豪杰。但是欧阳化刚入见习营,便有人误导他是端亲王之子,可见此事筹谋已经数十年,那时候断没几个人知道周氏胸中有大才。
那主公提到周氏,吴喜和余飞松倒是都沉默了,书房内无人做声。贾赦趴在房顶,恨不能揭了屋瓦瞧瞧那主公生得怎生模样。但余飞松和吴喜显然不是等闲之辈,贾赦生怕自己极小的动静也引得二人察觉,究竟是忍住了没动。
公主府内无人喧哗,但是远远瞧见影影绰绰,巡逻的侍卫来回穿梭不下皇宫,即便贾赦见多识广,也不禁咋舌。永昌公主是太|祖皇帝的幼妹,论辈分是景怀帝的姑姑,但是论年纪倒是只比景怀帝略大几岁。老驸马早就过世了,公主也未再嫁。
这位公主不但辈分高,在当初端亲王谋逆的时候,还出力甚多,永昌驸马也是平端亲王之乱战死的。景怀帝对这位寡居的姑母极是尊敬,别说是将永昌公主和谋反联系起来,只怕朝中任何一人和永昌公主对上,景怀帝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永昌公主。
对贾赦而言,这也是棘手之处:古时候男尊女卑,即便盛唐时候有则天女帝,但是一千多年来,再无女子称帝,人们早就形成了无论多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