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聂家没了,白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个道理简单的很。
虽然放出一点风声能再踩上聂家一脚,但是他是个愿意保守秘密的人,所以他拒绝了秦晓华更进一步的提议。
“老白,”秦晓华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这可不像你啊,不追上去再踩一脚了?”“看开了,”白礼德说,“一定要争个你死我活有什么必要。”
他这么说并不代表他真的看开了,也不代表他没有看开任何事。
在这场争斗中他的确胜利,但有些事情他做的并不漂亮,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竟然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我就知道,”秦晓华说,“你能成事。”
“过了之后谁都知道。”
白礼德说。
秦晓华哈哈大笑,他们不知道怎么的成了朋友,大概是因为这件事牵连颇广,到最后的两位赢家竟然有些惺惺相惜的意思在。
“怎么,所以你不准备说了?”秦晓华说,“就这么完了?”“你想说你可以说。”
白礼德说,“我…就算了。”
他不是不想说,是这个故事他实在没办法说出口。
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但每每到了嘴边他就把它咽下,即使每次它都能割破自己的喉咙。
“磨磨叽叽的,”秦晓华说,“是我早就说出去了,这有什么。”
白礼德喝了一口酒,他希望他也能像秦晓华一样痛快。
但是他自己的情绪也牵扯甚多,他觉得自己做不到那种痛快。
“还是算了吧,”白礼德说,“留条后路。”
他给自己留下了一条后路,那是他最后能撤身而出的一条路,当然这不仅仅是一条后路,这甚至是一条前路……总之他的做法道理不容,但事实上并无害处。
“大发善心为你弟弟积德行善?”秦晓华说,“你跟我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事儿啊?我怎么觉得听不明白了?”“…大概是吧。”
白礼德又喝了口酒。
他的秘密很多,但是他将其分门别类得十分清楚,和聂家相关的当然还有最后聂清背着他们动手脚的那些事儿,秦晓华说的大概是这个,但是他想的是另外一个。
比起聂家,那才是他最深远的秘密。
“你家那倒霉小孩儿有什么好想的,”秦晓华突然说,“这几天乖了?”“他?”白礼德说,“也就这样了。”
他没有说,但是他的确是在想他的倒霉小孩儿。
白奕欢和他吵架,翻旧帐,控诉他强占自己弟弟还不满足他的生活需求。
白礼德看着胡搅蛮缠的白奕欢也没说什么,叹了口气出来喝酒了。
“这小东西,”秦晓华笑了一声,“什么都不知道,要没你护着,早就骨头埋西山里去了。”
“无知者无畏,”白礼德说,“这也不能怪他。”
的确不能怪白奕欢,因为白礼德什么都没有说过。
他有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包罗万象,而现在有了一个具体的落脚点。
包括他在这期间遭受到的种种压力,包括白家公司受到的种种冲击。
包括他开车在路上,斜着来的一辆大货车将他整辆车撞翻了三翻。
他意识模糊,报警后想到的最后一件事是把所有的密码都打在抓住的手机上,这样白奕欢就能看见了。
当然他还打了白奕欢的电话,他知道那个时候白奕欢在睡午觉,没有人接听。
同样,在这个巨大的秘密里包括了他把所有的财产,所有的能留给或者不能留给白奕欢的东西都安排的十分妥当。
他订立了遗嘱,一切都是白奕欢的,属于白家的,属于他的,只要他咽气,白奕欢就能拿到全部。
包括他给白奕欢留下了遗书,只要他死了,会有人读给白奕欢听,虽然不知道这会让他伤心多久,但是他希望白奕欢能对这有些触动。
遗书是这个秘密的综合体。
在遗书里他做了所有的忏悔,他用最真切的语气告诉白奕欢自己爱他,他的狭隘和自私又不能让他更好地爱他。
他很后悔自己做的一切,他不应该故意冷落他并且要求白奕欢去做手术。
但是手术还是要做的,为了他的身体健康而不是自己的私欲,并且会“在双方知情的情况下”。
他瞒着白奕欢的东西太多,以至于一封遗书他改了四次。
某天白奕欢冲进他的书房要求他和自己一起去吃午饭的时候他其实正在改遗书。
他考虑着把最后一句“哥哥是爱你的”换成“对不起,希望你原谅我。”
然后他出去和白奕欢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他问起如果哥哥突然出事了你怎么办,白奕欢毫不在意地说那我可以继承你的财产了。
他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因为白奕欢完全没有心。
在某一刻他准备说出自己的秘密的,但是他要闭上嘴,因为这是一场角力,有的时候,对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