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没什么兴致。这些照片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八年前,他换过好几个手机,只有这个文件夹从来没弄丢。
黑暗中,屏幕的亮光刺得他眼睛生疼。周琰又翻了一会儿相册,到四点终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睡了整整十个小时,醒过来下午两点。周琰浑身都痛,感觉骨头都被人拆了一遍,他怀疑自己昨晚不是给白鹤翩口了,是被白鹤翩给Cao了,怎么能这么疼?!
周琰掀开被子,一只脚刚踩到地上就是一软,屁股着地咚一下歪坐在地上。两个膝盖乌青一片,伸直着也痛,屈起来也痛,周琰抓着床头柜把自己从地上拉起来,疼得直冒冷汗。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卫生间,两条腿抖得不行,刷牙的时候连手都抬不起来,手腕上还有两道很明显的青紫色淤痕。
周琰猜今天下午又是闭门会议,懒得去凑热闹,于是打电话叫酒店送了点吃的……还有云南白药。喉咙肿了,像有东西堵着,喝水都觉得困难,咽食物的时候痛得他眼睛都快红了。点了挺多吃的,到最后也没咽下去几口。
他一面架着腿给自己喷云南白药,一面拿过手机,准备辱骂一下白鹤翩和他的祖宗十八代。一翻微信周琰才想起来,前天他嫌烦把白鹤翩给删了。
他只好去工作群里找到白鹤翩加他好友,挺好找的,毕竟白鹤翩的头像就是只鹤……周琰觉得这简直是中老年审美。
周琰发了个好友申请,没填理由,那边很快就通过了。周琰劈里啪啦在聊天框里码字,反正都是骂人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发出去,白鹤翩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BHP:您好,哪位?
王炎:?
王炎:你他妈瞎?
BHP:哦,是周总,有事?
王炎:照片呢?
王炎:hello???
过了十分钟。
王炎:照片呢?
王炎:别装死???
BHP:周总,前天我代您参加酒会,喝多了有点断片,您昨天问这事的时候我确实是没想起来也不知道。后来回去以后,我查看了一下手机相册。
王炎:然后呢???
BHP:确实有照片。
王炎:所以呢???
王炎:那你删了吗???
王炎:人呢???
王炎:……
王炎:你妈的说话啊!!!
白鹤翩说完那句“有照片”后就再无音讯了,周琰气得捏碎了钢化膜。一直到五点半,白鹤翩终于又悠悠地发来一条消息。
BHP:不好意思周总,刚刚在开会,您想删除照片吗?
周琰直接拨了语言电话过去,白鹤翩倒也接得挺快,特别冷酷无情地“喂”了一声。
“我Cao白鹤翩你别得寸进尺!赶紧把照片给我删了!我数三个数!”周琰骂了一半发现有哪里不对,——他嗓子哑了,刚刚气势汹汹那一通乱吼完全没能吼出声。
白鹤翩又在那头冷酷无情地“喂”了一声,周琰挂断电话给他发消息。
王炎:你在哪
BHP:地下一层 车库
白鹤翩报了车牌号给他,周琰随便拖了件外套就往门口冲,也忘了俩膝盖还带着伤,没跑两步就扒着墙疼得龇牙咧嘴。
白鹤翩在车里等了将近十五分钟,才看见周琰从电梯口磨磨蹭蹭、晃晃悠悠地走出来。今天周琰没有穿正装,很随意地套了件黑色卫衣,头上扣着衣服上的兜帽,两只手揣在前面的口袋里,像个二十二三岁的大学生。
等他走近的时候,白鹤翩亮了亮车灯。周琰停下来看了他一眼,然后绕过去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两个人都没看对方,车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白鹤翩先说话了:“像昨天那样,你帮我弄一次,我就删一张。”
周琰哑着嗓子瞪他:“滚吧,想骗我?你他妈一共就一张!”
这说话跟摩擦砂纸似的,白鹤翩愣了一下:“……你嗓子怎么了?”
周琰懒得跟他废话,讲话也确实挺费劲,干脆拿手机出来打字给他看:你他妈一共一张照片,还想蒙我?你就拍了一次。
白鹤翩点了点头:“嗯,是,可是我开了连拍模式。”
周琰的手指动得飞快,继续在手机里打字:那昨天算什么?!Cao!你他妈先删一张。
白鹤翩脸上毫无愧色:“周总,昨天是您欠我的,不能作数。”
周琰觉得自己疯了,居然在车里给白鹤翩口交。他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窝在副驾,拧着腰伏到白鹤翩身前。好在白鹤翩今天没再把他的两个手腕子捆起来,两只手还能帮上点忙,要是像昨天那种玩法,他这嗓子铁定废了,估计半个月都别想说话了。
完事儿以后,周琰直着腰就想坐起来,被白鹤翩一把按了回去。白鹤翩低头道:“前面有人,周总不想被人看到吧。”
周琰索性卸了力气,闷头枕在了他大腿上。白鹤翩整个人顿了顿,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