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已经在楼下等他了。
白鹤翩一边倒车一边降下车窗和他打了个招呼:“怎么在这儿等?”
“怕你找不到呗,换新车了?”祁墨绕着他的黑色A7转了一圈。
白鹤翩下车:“哥,我们有好久没见了吧,半年了?”
“那还不得怪你,来了A市也不主动约我,还要我约你。”祁墨很自然地勾过他的脖子,“反正你现在是越来越请不动了。”
白鹤翩认识祁墨的时候才十九岁。
白鹤翩有个没见过面的亲哥哥,十五岁那年游泳的时候出了意外,溺水死了。又过了五年,白母高龄产子,生下了白鹤翩。
他成绩优异,高考是全省前二十,家里经济条件很不好,白鹤翩是生源地贷款上的大学。不想向家里要钱,一开学他就接了三份家教,忙得每天晚上睡不够五个小时。他有个本地室友,看他个高腿长人也帅,就问他想不想试试做模特,他有个认识的姐姐在开网店。
白鹤翩缺钱,网拍虽然辛苦,但挣钱比家教来得多。那是十多年前,网络购物这事儿还挺新鲜,模特也相对稀缺。他虽然性格冷淡,嘴也不甜,不懂得怎么讨人家喜欢,但因为长得帅、气质好,接的活挺多。一开始是室友姐姐向别人推荐的,后来有很多自己找上门的,那阵子圈里人都知道有个做兼职的姓白的小帅哥,听说还是F大的学生,学习特别厉害。
白鹤翩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祁墨的,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辨认出了彼此是同类。那时候白鹤翩还没开始健身,清瘦的少年体格,祁墨很喜欢,断断续续追过他一段时间,后来发现两个人型号对不上,就不了了之了。
祁墨的男装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基本上都找白鹤翩拍。两年后的某一天,祁墨问他想不想尝试点新的,白鹤翩不明所以。祁墨说:“比如,足模?”
——在那之后白鹤翩拍的第一张照片,前天出现在了周琰的手机里。
毕业后,白鹤翩工作尚可,已经不需要靠网拍的钱来补贴家用,只有祁墨这个老友他还会偶尔帮帮忙。
祁墨外卖叫了十几个菜,还特意用家里的盘子盛着,满满当当摆了一桌。结果被白鹤翩一眼识破:“何必呢,还要洗盘子……”
两个人坐下来吃饭,聊各自的工作,也聊感情。吃完了祁墨进屋里拿相机:“小白,你让我拍张照。”
白鹤翩没马上答应,开玩笑说不拍:“万一被别人认出来怎么办。别人以为我司效益不好,我还要在外面接这种私活……”
祁墨按着他坐下:“怎么可能,谁能从这照片里认出你?”
“你别说,也不是不可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白鹤翩眼中隐约藏了些笑意,他叠起双腿,“你还记得Captain的第一张照片吗?就按那个拍吧。”
回去的路上,白鹤翩看见路边有间药房,他停车进去买了点东西。
十一点多,周琰收到了白鹤翩发来的消息,只有两个字。
BHP:开门
王炎:滚蛋
白鹤翩没回消息,周琰打了三局游戏,上了个厕所,从卫生间出来,鬼使神差地跑去开了房门。白鹤翩当然是不在的,门口地上躺了一盒金嗓子喉宝。
周琰捡起来的时候,一边觉得有点感动,一边又觉得备受侮辱。最后他还是拿起手机骂了白鹤翩一顿,然后躺在沙发上,拆了一颗喉糖吃。
他点开收藏夹里的网页,每天打开这个网址看一眼已经成为一种习惯。页面刷新的瞬间,周琰的指尖顿了一下,他一眼认出首页的图……是Captain,这是一张没见过的新图,在此之前Captain已经有将近一年没出现过了。
更重要的是,这张照片的姿势和他手机里存的第一张照片一模一样。
周琰眼眶有点发热,他把图下载进Captain文件夹,重命名为“367-190802”,19年8月2日保存的第367张照片。
周琰合上眼睛,右手探进裤子里。台灯的灯光透过皮肤映入眼底,看到的是灿烂的、金色的、太阳般的光芒。
——他开始幻想Captain,他无数次幻想Captain。
想象他缓缓脱下皮鞋,袜子下的皮肤肌理若隐若现。他的腿架上来踩在了自己的腿间,他的足心温热也柔软,让人忍不住想靠近。Captain踩人的时候大概是不留情面的,他的足弓会贴紧自己膨胀的Yinjing慢慢用力,一开始是绵密的压迫,到后来会有一些隐约的痛感。
他开始想象Captain挑弄他的Yin囊,碾过他的马眼。随着手上动作加快、力度加大,周琰呼吸愈发乱了,忍不住发出一声叠着一声的低哑呻yin。最后他睁开眼睛,点亮手机屏幕,对着Captain最新的那张照片射了出来。
周琰还在余兴之中,眼前流过五彩斑斓的花斑。
他想,如果此刻Captain真的站在他的面前,自己一定会如信徒般跪服在他的脚下,托起他的足尖,亲吻,亲吻,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