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攒,终于离功成圆满近在咫尺。严奚如拿他比豆蔻,俞访云代他用核桃,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浪漫。
天都亮透了,俞访云下巴垫着手背,终能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
——他的心动并不值钱,像核桃一样,装了整个抽屉。坏了就换,丢了就添。但没关系,总会盛满,总会让他看见。
☆、搭搭脉
小双见医生来了就很开心。“我问过啦,江叔叔已经有女朋友了!那我到底是和俞哥哥还是严医生好呢?要不就先嫁给俞哥哥,再嫁给严医生好了!”
大家被小女孩的可爱打败。“不行哦,只能嫁一个。”
小双很是纠结,考虑了半天:“那我还是嫁给俞哥哥好了。”
严奚如佯装生气:“为什么啊?”
小双原地一跳,两个马尾跟着蹦高:“因为要把你留给大魏哥哥呀,他很思念你呢!”
病房里笑倒一片,连俞访云都笑了。严奚如嘴角抽搐,告诉自己不生气。等做足了心理建设再走进隔壁病房,却发现今天的鸡蛋花兴致不高。
心内科的会诊医生来看过大魏后说,他几年前做了主动脉瓣手术之后,最近有肺动脉高压征象是左心衰的表现。结合全身条件,不适合在短期内行第二次心脏瓣膜置换术,风险极大。患者却坚持要做手术,会诊医生没办法,只好让严奚如劝劝。
他忍着脾气讲了一堆道理,大魏就哼一声,娇嗔道:“我就是为手术来的,你知道的呀,严大夫~”
严奚如眼皮一跳,声音陡高:“那你爱做做,非得住我们这儿干嘛啊?!去心内啊!”
大魏摸摸颈上丝巾,朝他眨眨眼:“那我为什么在这儿,你不知道吗?”
严奚如恨不得用丝巾堵上他的嘴,却见大魏调转方向,轮子一转,投向了俞访云的怀抱:“俞医生,这盆花送给你,希望你每次见到生机勃勃的它,都能想起生机勃勃的我。”
俞访云接过那盆花苞仙人球,对面又说:“我都是为了你才留在这里的喔。”
严奚如脸都似仙人掌绿。
“俞医生,听说你可以开中药,我也要吃。”
俞访云说:“好。”
大魏嗔一声:“怎么不搭搭脉呢?”
俞大夫将三指贴上他的手腕,对面立刻笑得似一朵喝饱了露水的玫瑰,娇艳欲滴。
“舌苔我看看,口苦吗?”
“我怕苦的。”
“好,那我在药里加点甘草。”
大魏把另一只手掌贴上了俞访云的手背:“俞大夫,我又写了首诗……”
严奚如狠狠摔了病房门,对着江简咬牙切齿:“让沈蔚舟把他搞走!搞走!”
刚好点了的胸闷不舒又反复,严奚如回去冲了付中药,让俞访云瞧见。“你什么不舒服?”
“胸闷心慌,口舌生疮,六月飞霜。”张口便来。
“我这副药包治百病吗?”
严奚如咽下苦药:“那谁知道呢,又没人搭我的手,也没人问我怕不怕苦。”
说完就被大夫圈住了手腕。汤药苦杏仁的味道弥漫在屋里,酿成了五味子的酸和涩,其余的摸不清来源。严奚如看着俞访云,低着头,三根手指搭在自己的寸关尺上,细碎刘海挡住了眼睛。自觉脉搏在他微微温热的指腹下,一息三跳,逐渐清晰。
俞医生诊断他,弦紧脉,肝火郁结,心火旺盛,并非一朝一夕。严奚如是个多事的病人,站在后面盯着他写完处方。有多为难,一味药的用量改了又改。
俞访云这周全细密却犹豫不决的性格,好像从小时候就开始。他以前脚底平,常常摔跤,慢慢养成了走十步必须先丈量八步的习惯,就这么成全了之后的脾气。不知是好是坏,即使是平坦大路,也走得似峭壁小径小心翼翼,和某人撞山凿石的脾气正好相反。
最后放下笔,对折三次,塞进自己口袋。
“不给我啊?”病人手臂一撑,坐到医生的桌上
俞访云抬起头:“等着吃药就好啦。我也给你加了甘草。”
靠得太近,热息吹得他睫毛都轻颤,又与梦中的角度相似。严奚如嗓中一涩:“我不怕苦。”
“师叔从来什么都不怕。”俞访云轻笑声着,倒像是在揶揄他毫无顾忌。
无所顾忌皆因心中坦荡。对面又主动抓着自己袖口磨蹭,将刚才凝神写字蹭到手上的红墨水全匀给他,真是爱干净的一小孩。
严奚如遂即抓住那只手,抹开墨水,刮到他鼻尖。
“现在怕了。”
大魏虽然外表看着充满生机,其实内里已经乱糟糟一团。心脏的状况需要更换第二次瓣膜,但结合其他器官的质量,手术的风险也不可估量。心内心外的会诊医生来了两波,始终没敲定一个合适的方案。
第三次,心血管来会诊的主任是沈蔚舟,看了看大魏的病历之后说:“他暂时不适合做手术。”
“我知道,但他的指标符合手术条件,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