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深听见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知道应阅还在里面。床边放着一个大行李箱,是应阅之前叫管家拿上来的。衣服还没收拾,零零散散地堆放在床上,是付进玉从衣柜里给抱出来的,生怕应阅耽搁。应深正准备收拾一下散乱的衣物,就听见浴室里应阅的声音,“付进玉,给我拿件衣服进来,我忘拿了。”
应阅听到浴室外有动静,还以为是付进玉。结果拿着浴袍进来的是应深。“你怎么回来了。”应阅擦了擦身体,从他手里接过浴袍,“如果要给我道歉,求我原谅的话,你现在跪下,这事还有的商量。”他穿好浴袍,擦着头发,出了浴室。
“杂志的事算作是给小宁的一个补偿。”应深拿了吹风机跟在他后头,“上次的事他确实受了些委屈。”
“受了些委屈?”应阅转头看向他,雪亮的眼睛里满是愤恨,“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行李箱我已经放在那了。”威胁这种事他做起来得心应手,应深基本没有不照单全收的时候。他太了解应深了,狡猾得如果不把他逼上绝路,他就一定会想别的方法逃脱。
“你要搬出去?”应深问道,“和谁住?付进玉?还是匡皓?”
“机会用完了。”应阅丢开了擦头发的毛巾,开门去叫付进玉来给他收拾衣服。当宁侑也出现在他视线里时,他怒了。“好!很好!”应阅笑了,笑得付进玉发毛,太子爷今晚怕是要拆家。
应阅“砰”的一声甩上卧室的门,三两步走到应深跟前,发了狠劲对着应深的肚子就踹了一脚。应深被他踹到在地,他还不解气,又过去给了几脚。“我当你是玩玩,没想到你来真的。应深你有种!”应阅踢完又跨坐到他身上,拎着衣领“啪啪”又给了几个耳光。应深嘴角都被他抽得出血,当真是怒火中烧,怒不可竭。
宁侑那种小婊子来上十个八个,就是一百个一千个,他都不在意。可应深要是玩真的,甚至不惜要拿他应阅的东西去哄小情儿,那这事就没完。新人奖,杂志封,包括应深,这些统统都该是他应阅的。谁敢染指一分,他就敢砍掉对方一只手;谁敢想一想,他必要其付出代价。
应深由着他发泄了一通,可也不能让他这么一直疯打下去,觉得他差不多累了就把人抱住,禁锢在怀里。应阅挣脱不开,气得直接对着应深裸露的脖颈咬了下去。“好了,阅阅,好了。”应深轻拍他的背,安抚他。脖颈处的皮肤渗出了血珠,应阅才终于松口了。察觉到怀里的人差不多平静下来了,应深才卸下胳膊的力度。应阅顺势推开了他,起身坐在床上,自上而下地注视着他。目光鄙夷。对宁侑的忌恨,对应深的愤怒全在这一眼里。
当下打也打完了,虽然气出了,但是心里还是很不痛快。“杂志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你爱给谁给谁。但是为了那个贱货骗了我两次总得有个交代。”应阅抬脚踩着他的肩膀,压住应深的身体,不让他起来,“我刚才说过的话还有效,你现在跪下来求我,我就考虑考虑原谅你。”
应深没吭声。“哥哥,我不是非你不可的。”应阅踢了踢旁边的行李箱,冷笑着带着垂怜,“但哥哥你恐怕会疯掉的吧!匡皓他喜欢我这么多年,也挺不容易的。他受了我这么多委屈,我觉得应该要弥补一下。哥哥你觉得呢?”
应阅正要收脚,就被应深一把抓住,摁在胸前。他动了动身子,在应阅的脚下,跪了。应阅实在太了解他了。哪怕他知道应阅可能只是在虚张声势,他也承受不了他有一天,有一刻要离他而去,去到另一个人的身边。从应阅十五六岁的时候,他就已经堕入地狱了。其后被应阅撞破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是把他又往下拉了一层。
这十年来,他就像是漂浮在海上的一根浮木,而应阅则是一只想要飞跃海洋的鸟。他飞累了,停在他这里歇息,用婉转的歌声打动他。但等到风浪来临时,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离他而去,飞在那高空中,俯瞰他如何被巨浪拍得粉身碎骨。他想要看看巨浪的威力如何,却要拉他入地狱。
他绝对不允许地狱里只有他一个人。
“放开。”应阅抽脚。尽管应阅知道他在应深心里像是一颗被血rou包裹住,棱角尖锐的石子,可他也没想到应深居然真的愿意跪在他脚下。这般卑微,卑微到尘埃中去。这荒谬的深情让他不禁发笑,“你爱我,爱到没自尊,可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一再骗我。我竟不知爱情是这样荒诞可笑的东西!”
他嘴角噙着笑意,满含讽刺,骨rou均匀的脚踩向应深的裆部。是调情,勾引,诱惑,更是惩罚,“哥哥打电话吧,你知道我说什么。”应阅俯下身体,捧着应深的脸,深情款款地凝望着他的双眸。他总是这样,残忍却不自知,玩弄在意他的一切。
“付进玉你带......”应深拨通电话还没说完,应阅又加重了脚上的力度,“你带小宁先回剧组。”多一句都没有说,迅速挂了电话。
“哥哥真聪明!”应阅时轻时重地挑逗着,应深早就硬了。说完把浴袍也故意褪去一半,胸前的两粒红豆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付进玉不放心,楼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又不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