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下你的病有救了!」
「从何处得来?」云五淡淡道。
「啊?」楚楚低声道:「杜云娘送来的。」
「刚刚那人是九尾妖狐?」
楚楚惊愕,「你都知道了?」
云五声音转厉,「那个男人是谁?」
「是……东厂的丁寿。」楚楚晓得瞒不过。
「你二人何时做了苟且之事?」云五声音颤抖,已是怒极。
楚楚闻言脸色大变,「没有,五哥,我没有……」
话未说完,云五已一记耳光将她击倒在地,将那帛书扔到她脸上,「还想
骗我!」
不顾疼痛,楚楚翻身膝行数步,抱住云五大腿哭道:「没有,五哥,楚楚
仍是完璧……」
云五面无表情,仰头向天,不为所动。
好似想到什幺,楚楚抹掉眼泪,强笑道:「五哥不信,楚楚今夜便把身子
给了你。」站起身来,手指拉住腰间宫绦,略一迟疑,伸手一拉,月白裙装滑
落在地,一双修长玉腿暴露在寒冷空气中。
云五如被蛇咬般退了一步,「你要……干什幺?」
楚楚好似疯魔,嘴里絮叨着:「反正楚楚注定是云家的媳妇,早一天给五
哥也是好的……」手上却不耽搁,月白交领上襦也已解开,露出里面的白色束
胸。
「贱人!」云五一声怒喝,又是一记响亮耳光,比起方才更狠,直将楚楚
打的脸颊高高肿起,嘴角出血。
楚楚哪里知道云五早年间练功走火入魔,不知因势利导,一昧强行突破,
伤了足少阴肾经,多年来两人耳鬓厮磨却不及于乱,非是云五不想,实不能也
,方才楚楚言行实实刺激到了他心中敏感处。
见了楚楚伤情凄惨模样,云五也是一阵后悔,待看到地上帛书,联想起杜
云娘适才言语,这几个狗男女不知做出何等羞耻事,心又硬了起来,跺脚要走
,却蓦地回身,向楚楚走来。
楚楚见云五走来,一脸希冀,哪知他走到身前只是将帛书拾起,一声冷哼
,快步走出屋去。
楚楚一人瘫坐在冰凉的地上,眼泪如断线珍珠不住滴下,不知多久,耳边
一声轻咳,才自惊醒,见云五负手站在身前,不由心中又燃起希望。
云五神情淡然,「且把衣服穿上。」
闻言才想起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楚楚羞红着脸将衣服穿好,云五将一张
信笺放到桌前,「这是给你的。」
信笺上墨迹尤新,显然刚刚写就,楚楚拿起,映入眼帘的却是「休书」二
字,其他内容已无心再看,只是嘶吼道:「不——」
「你犯七出之条,云家留你不得。」云五面无表情。
「难道你一丝旧情不念!?」楚楚哀鸣。
云五脸上泛起怒气,「若是不念旧情,某早已亲手毙了你,来人!」
几个庄丁应声而入。
「将她撵出庄去。」云五厉声喝道。
庄丁们面面相觑,「五爷,夫人她——」
「她已经不是云家的人了,你们耳朵聋了幺?」云五声色俱厉。
下人不敢再言,「夫人,得罪了。」
在楚楚挣扎中,下人将她推出庄门,随着黑漆大门轰然关闭,楚楚的心仿
佛也死了。
多年来自己尽心尽力辅佐云家兄弟,为了夫婿沉疴得愈,不惜身入青楼,
害得邓忍锒铛入狱,良心不安;南下一路凶险,自己又不顾女儿清白换回翡翠
娃娃,最终却被一纸休书扫地出门,造化弄人啊……
楚楚失魂落魄的行走,漫无目的,娘家早已无人,一直把云家当作终身依
靠,如今云家已不要自己,还能去哪儿呢?
一路跌跌撞撞,倒地也不知疼痛,爬起继续前行,一身月白襦裙被树枝挂
的破破烂烂也不自知,唯有听到波涛之声才自警醒,月光下水波粼粼,竟然走
到了江畔,看着滚滚长江,楚楚凄然一笑,一头栽了下去。
水流涌入七窍,脑中轰的一沉,江水冰冷刺骨,一如此时心境,这是楚楚
最后感觉到的……
第三十二章少年中国说
「孔子曰:三日齐,一日用之,犹恐不敬。二日伐鼓,何居?」
「孔子曰:绎之于库门内,祊之于东方,朝市之于西方,失之矣!」
左春坊大学士杨廷和清朗的声音在文华殿中飘荡,杨介夫乃当今饱学之士
,十二岁中举,十九岁高中进士,弘治十五年因修成《大明会典》,破格由翰
林侍读升为学士,朱厚照还是太子时便在东宫侍奉读书,如今充当经筵日讲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