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她还是低着头,简单应了一声。
但这一声吸引到了赵涛的注意力,他拿起手电照在她身上,这才注意到,她
的双肩正在微微颤抖,一滴一滴的泪,正断线珍珠一样往下掉,掉在她裙子上紧
攥的双手之间。
“晓涵,你……你怎么哭了啊?”他想了想,装了个傻,“刚才烫着你了?”
“没有。”她就说了两个字,鼻音满满。
“你……你别这样啊,这要有谁进来,不跟我刚欺负了你似的。”赵涛陪笑
道,“这不……这不就是给你洗个脚么,又不是洗个澡,你可别叫我跟晴雯似的
担个虚名儿挨骂。”
她不吱声,也没有哭出什么响动,就是那么低着头,垂泪不止,隔上十几秒,
才重重吸一下鼻子。
“到底怎么了?”赵涛这下有点心慌,赶忙起来蹲住,从下往上打手电看她
的脸,“为什么啊?你心里难受?”
“不知道。”她偏头躲开了,不给他看自己的样子,“你别管我,我就是想
哭,你让我……让我哭一会儿。哭一会儿就没事儿了。”
“哦,好吧。”他一时间想不明白,但直觉告诉他应该不是坏事,就又坐了
回去。
大约几分钟后,他看孟晓涵还是偏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泪水停了没,就
伸手试了试,说:“晓涵,水可就要凉了。要不……我给你擦干,你躺下再哭?”
哗啦一声轻响,她把泡到酥红柔润犹如胭脂玉雕一样的双脚抬了起来,乖乖
交到他伸来的枕巾之中。
他还按此前擦的样子,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把上下前后连着八个脚趾缝顺次清
理得干干净净,只差摆上一堆工具当场开始修脚了。
他端着盆出去直接泼到了外面的雨水中。
回来关好门,他看了看时间,其实还早,但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不早点睡,
他都不敢保证自己要冒出什么见鬼的念头,就走过去柔声问还低着头默然不语的
孟晓涵,“好点了吗?要不咱们就早点休息吧。万一晚上有孩子闹腾,你肯定睡
不好。”
她吸了吸鼻子,没回话。
赵涛皱了皱眉,小声问:“你……还没哭够?”
她很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接着,哽咽着轻声说:“赵涛,我……我可以……
借你的怀里……哭一下吗?我……我可能……还想打你几下。好不好?”
正常来说,这实在是个比较见鬼的要求。
可赵涛听在耳朵里,却莫名地体会到一股酸楚的纠结情绪,仿佛已经到了爆
发的边缘。
他想了想,站起来,张开双臂,柔声道:“那,我这样不动,你高兴怎么样
就怎么样,可以吗?”
孟晓涵缓缓抬起头,用红肿的眼睛望了他一眼,跟着,她突然扭头吹灭了桌
上的一支蜡烛,让屋里一下子昏暗了许多。
然后,她一低头,扑进了他的怀里,双手仿佛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死死搂紧
他。
他正想着该说点什么的时候,她突然换了个位置,抓住了他一边手臂,张开
嘴,一口咬了上去。
“唔……呜唔——!”一声痛呼被硬生生咽了下去,赵涛忍着胳膊上传来的
痛楚,感觉着坚硬的牙齿正在往他的肌肉上施加着没有多少保留的力量。
这一刻,他很庆幸,自己半强迫捅了嘴的是金琳而不是她……
(三百七十九)
牙齿几乎切开胳膊上粗糙的皮,赵涛硬咬牙忍着,生生忍出了一头细汗。
足足有两分多钟,孟晓涵牙上的劲儿才松了,她呜咽着将柔软的嘴唇印下,
轻轻吻着自己留下的牙印,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心疼,小小的舌头轻轻在上面舔
着。
疼完了又痒,赵涛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套路,但承诺了乖乖不动,就干脆
还是站在那儿,随便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在牙印上轻轻吻了几次,孟晓涵又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胸口,小手握成拳头,
随着她一下下急促的抽泣声,用力捶打着他的后背。
咚。
赵涛呲牙咧嘴皱眉忍着,身子被打得都有点晃。
虽说她一个柔柔弱弱小女生的力气也就那样,可真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打
强奸犯一样狠捶,要说一点不疼可就是自欺欺人了。
可他不敢出声。
他总觉得,孟晓涵正在经历什么剧烈的心理变化。
就像一只毛虫在蛹里憋闷了漫长的时光,终于忍不住想要打破黑漆漆的障壁,
挤出一个柔弱但亮丽的蝴蝶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