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夏末秋初的深山脚下蛰伏着一座隐蔽恢弘的殿院,四周山林稀稀落落应和着凄厉的蝉鸣,唯有此处静寂无声。
后殿主室大门紧闭,灯火缱绻,透过轻薄的纱帐映照大床中央一道清俊身影。
床上男子倏地睁开一双多情的桃花眼,眼中流转的却是寒光和警惕,他捶捶脑门,不适地捏揉眉心。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醒来不知身在何处,前一刻又做了什么,他“睡”了多久。只是这一次Jing神损耗得格外严重,一时记忆紊乱,难以适应。
余光瞥见床沿一道衣衫半褪的清减背影时,他心头巨震。
他,他怎么在!
男人瞳孔急剧收缩,几乎不能安好地坐着。
他连滚带爬地扑至美人身前,双手颤抖地想将美人翻过身来,目光触及颈背上散乱密集的淤痕吻痕,却是咬牙不敢下手。
记忆回笼,几幅yIn靡香艳的画面撞入脑中:
赤裸的娇躯在身下扭动挣扎,细嫩的手腕被粗重的链锁磨出淤痕,美人害怕得哭出来,他说,我会死的。
可他是怎么做的,他径直将他下体破开来,控制着粗长将他占为己有,听着他声嘶力竭的哭求,享受不已,又深埋在他体内压着他与他勾颈深吻。
他以为那是他的梦,像以往每个寂寞的夜里一样,在梦里狠狠占有,讨要那不敢奢望的美味。
男人的心跳得飞快,不是喜得,他在恐惧。他此时心中大乱,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耳中嗡鸣,根本听不出沉御微弱的呼吸与心跳。他知道弟弟有多恶劣,他能清楚地感知到来自心底的对自己的深深恶意,他好怕他翻开的是一具尸体。
他深深地呼吸,咬住后牙,小心翼翼地将沉御面朝上抱进怀里,摸到沉御杂乱的心跳,他如释重负,随即便被眼前人一身的伤痕以及滚烫的体温激红了眼。
“阿玉……对不起……对不起……”他抱紧了心上人遍布虚汗的身子,埋首在美人灼热的颈窝间,难得地也脆弱了一回。
“述怀……”沉御虚弱地梦呓。
“在!是我!我在!”方述怀惊喜地抬起头来,擦了一把眼睛,望着沉御不安的病容,又是一阵揪心的疼。
他敛好了沉御的衣服,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就急匆匆地要出门去,余光掠到桌案上显目的药瓶时刹住了脚步,他小心地将沉御改为托抱,捏起瓷瓶便看到瓶身上贴着十二工整的标注:退烧 一瓶立服 每半个时辰一口。
又拿起一旁的两个锦盒,也同样有标注使用方法。
药瓶底下压着一张字条,一看那张牙舞爪面目全非的字迹就知道出自哪个混蛋之手。
方织哼了一声,泄愤似的将字条绞碎,扫在地上,看也不看就径直收下药瓶从纸屑上踏了过去。
他温柔轻缓地将沉御平放在床上,动作与那绞碎纸片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他这才注意到沉御方才似乎吐过了,心疼过后涌起的是更滔天的怒意。
他打开屋门吩咐了两句,很快就有不知从何处走出的仆从捧上了热茶、毛巾与温水,放到门口朝方织鞠了一躬便后行疾步,转眼消失在了走廊尽头,从头到尾都不敢抬头看他一眼。
方织将这些东西搬进屋内,关上了门,便专心致志地靠在沉御身边,他并不像定倾不会照顾人,因着沉御体弱,他向十二、向太医都请教过许多,应付一个高热还是绰绰有余。
他抬高沉御的上身,扶他坐靠在自己身上,用汤匙舀了热茶,吹凉,放在沉御唇边想喂他漱漱口,沉御昏迷中的反应如出一辙的抵触。
方织耐心地揽住沉御的肩,轻轻地拍打他的背安抚他,一遍一遍地重复“阿玉……是我,有述怀在,别怕了”。一直哄了十余遍,沉御果真安稳了些,他便将那口水喂了进去,将沉御的头往外探,趁他没吞下捏开牙关叫他吐出来。
漱了三次才开始喂药。
本来乖乖的小皇子尝到苦涩的药味又不干了,探头就想将嘴里的药吐出来,方织慌忙勾起他的下巴俯身堵住他的嘴。
咕嘟……沉御仰头咽下了药水,苦得眉心打结,又将牙关咬紧了。
方织陶醉地舔吻沉御的唇瓣,舌尖从唇上划过,激起一阵战栗,沉御像是突然被什么恐怖的记忆侵袭,睫毛抖得厉害,糊涂地说着求饶的话,泪水又从眼角溢出。
这把方织心疼坏了,气得直接将床沿抠掉了一块实木。
沉御害怕,他就贴着沉御的耳朵哼歌,哼着往日沉御最爱弹的曲子,等沉御不哭了,他再含一口药嘴对嘴喂下去,等沉御咽下了他也不离开,温柔地啄吻,让他能安心一点。
这么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把药喂下了,沉御也安稳地沉沉睡去。两个人都弄得满身细汗。
方织将他安在枕上,温水都凉透了,他又端出去叫人换盆新的来。这才拉开他的衣服处理伤痕,目光扫过每一处痕迹,颈间胸前咬出的伤口,浑身遍布的吻痕,还有腰侧掐出的青紫淤迹无不叫他痛心,最后目光扫在两腿之间时,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