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其实心里紧张地不行。
“你想去?”
“你会去吗?”
“谁知道!干嘛问这个?”
“没有,就是想,如果你真要出国的话,能不能提前告诉我,我好有心理准备。”
“所以刚才做的时候你就是在想这事?”
“唔。”
“傻瓜,到底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去哪,你跟着去哪不就行了。”
“额,说的容易。如果你真出国的话,我可没那能力跟着你去。我没钱,我爸妈对于这种事想都不敢想。”
“你很想出国吗?”
“嗯。诶,其实也不是。就想大学的时候能离你近一点。异国的话,以后……”
“你怎么总是想这些无聊的问题。”他打断我,用手箍着我脖子挟持着往墙角走。
“你干嘛?不回教室去了吗?”嘴上这么说着,脚步却跟随着他移动。
“不去了,反正马上就下自习了。”他把我推到墙角,拉着我的手往他裤裆那里按,“摸一下。”
“怎么又硬了!”我表示惊讶。
“蹲下去。”
那晚真冷,我们脚下已经铺了薄薄的一层雪,风夹着雪花越下越大,落在我们的头上,身上。
我仰着脸,将他坚硬的鸡巴含进嘴里,快速吞吐。雪不断落在我脸上,甚至眼睛里,很快地融化,成为水珠,被风一吹,立马冻得人直激灵。没多久,我的整张脸就被冷风吹木了,但口腔却是温暖的,他的那根像烙铁般塞满我的整个口腔,连同方才释放之后留存的腥膻的精液味,一股脑儿的灌进口腔深处。我喜欢这种味道,还有它在我口腔里的温度,用力地吮吸和舔舐。
“够了。”他突然弯下腰把我捞起来,将我压在围墙上,伸手下去褪我的裤子。
“这次给我专心点。”进入之前,他咬着我的耳尖警告我。
我们在雪中做爱,刺骨的寒风凌虐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像刀割,如同我心底巨大的失落。
我跟不上他的脚步,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资本。我迟早会被落下的。
一想到毕业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分别,我就不可控制地感到难过,心脏被人捏紧般地难受。
他从后面抱着我,摸到我的手,问我,“你手怎么这么冰?”
我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紧接着后背抵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用自己的羽绒服将我紧紧包进怀里,脸颊贴着我的,带着轻微的喘息责备我,“你刚才又走神了。”
我紧紧缩进他怀里,只下面承受着他惩罚性的撞击,闷闷不乐地蹭了蹭他的侧脸。
我听到他从嘴里发出一声轻笑,有种无可奈何的味道,然后,等来了让我始料未及的承诺:“傻瓜,别东想西想了。我会带你一起走的,不管去哪。”
“真的吗?”我觉得这很不切实际,“国内的话,我可以努力考和你一个城市的大学。但要是你去国外,我——”
“你没必要担心那些,只要你想,我就能办到。”他把我身子压下去,用力地进出,鸡巴捅进最深处,拔出来,又插进去。
我感到痛,肛门好像要被插裂,心底却涌起巨大的高兴,敞开身体热切地接纳他,取悦他。
那天晚上和他分开,我赶在宿管关门的最后一刻冲进了寝室。顾不上屁股后面的疼痛,一回到宿舍,我就坐到床上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
——那你说话算数,我想大学的时候也能像现在这样,天天和你见面,不管你到时是在哪里。
短信发出去,我的心砰砰直跳,神经质地混身抖动。
手机很快响起来,我迅速打开查看信息。
——当然。
我只看了一眼,立马丢下手机一头栽倒在床上,用枕头压住脑袋,发出闷闷的笑声。
我一路疯跑回去,那些记忆追赶着我,它们是那么地明烈,鲜活,当我抄近路从一个小坡冲下去的时候,风呼呼地刮过,我甚至感觉那些从枕头底下发出的闷笑声就发生在我耳边。
是我错了,我竟然会忘记,它曾给过我那么强烈的快乐。
我停在教学楼下,再一次,抬头往上望。
钟野还在上面吗?要不要上去?上去了说点什么?不会再吵起来吧?或者更糟?不然回家里等他吧。
那些担忧的想法在我脑中不断闪现,但我还是毅然决然地一脚踏进了教学楼。似乎只是身体的本能,它驱使着我回到这里,一定要去见他。直到我走完蜿蜒的阶梯,又走过静悄悄的走廊,来到自己教室的门边,我才猛然止步。
我到底要干嘛啊?我在心里反问自己。
我贴着墙壁悄无声息地往里面看,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的光线,很快就看到了钟野。他还在先前我们争执的地方没有移动,只不过是坐在旁边的桌子上。
他坐在那里,一向笔挺的背微微弓起,垂着脑袋,像一张半拉满的弓。
在想什么呢?我偷偷望着他,情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