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如今,你还不相信朕吗。”他褪去了帝王所特有的那股叫人不自觉退避的冷硬威严,同所有芸芸众生一样,尽力变成一个温柔的模样,“朕这么好,你还怕什么。今夜朕要告诉小锦之,你什么都不用怕,只管到朕怀里来。”
他的怀抱空虚,只差一个他而已。
不知何时两人衣衫已尽褪,四周都是莲花密密,他们被包裹在里头像是迷路了一样,但是谁也不在乎那么多了,谢子钦只看到身下之人那一身莹莹白白。
程锦之的身下垫着两人脱下的衣裳,整个人娇气得像是初初凝露的花苞,眼中都是蒙蒙水意,微微开合的唇吐着轻喘和“长懿”二字。
莲动扁舟下,水波不安分地晃动,夜色荷香里小舟摇摇晃晃,撞得荷花也摇摇晃晃在夜风里摆动,如舟上纠缠的一双人,rou体相撞的声音很清晰,还有喘息同低yin都渗到了风中去。
藕花深处泛舟,舟上是鸳鸯交颈的缠绵,欢爱极乐,rou欲也变得缠绵缱绻,其实动作说不上有多温柔,但是或许是那个感觉到了,便只能被掌控着搅入漩涡或飘忽云端。
谁先失了神,看到对方眼底的星光,清凌凌的水波泛起细碎的声响,两人面对面侧躺在小舟上,谢子钦枕着手臂看着还有些恍惚的人,伸手到水中一捞,指尖挂着对方细软又shi漉漉的发丝。
“这几日闷闷不乐的,如今可有欢喜一点?”淑妃说他不开心,谢子钦知道其实要他高兴并不难,但是他想要他是因为自己而展颜。
像今夜,为他沉醉。
程锦之的心不曾安定,他一次次寻找依托,没了周子佩,现在他已经失去了最后安慰,又变得无依无靠,而谢子钦恰合时机地走了过来,其实他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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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周子佩失踪了,徐氏的路便走不通了。
最重要的是事情明明败露,但是程锦之却并没有受到丝毫惩罚,人好好的,谢子钦甚至还为了哄他开心而特意带他出去游山玩水。
这人,真的已经无可救药了,徐氏深恶痛绝。
但是她的目的没达到,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没了周子佩,她还有别的法子,总之她一定要让程锦之给谢景予陪葬!
谢景予的灵位被她供在佛殿,冷冰冰的,他这一生命中缺了“金”,既然生前求不得,既然是他一生所独缺,那就应该是他的。
既然缺了,那就要补上,谢景予死了,那程锦之也得死,这样的话……
“下辈子什么都不缺,便可圆满。”面色微扭,徐氏忽然癫狂一笑,“那就去死吧。”
心里不愉的徐氏砸了不少东西,但是如今栖梧宫如冷宫,也没什么人,许久之后才有一个跛脚的老奴进来。
他瞎了一只眼,整张脸也模糊难看到吓人,略略将地上收拾了一番,他才用沙哑难听的嗓音说:“娘娘莫恼,外头惠妃到了。”
徐氏瞥了一眼,依旧是愤愤模样,等他出去之后果然没多久惠妃就进来了,她倒是恭敬,也不是来看笑话说风凉话的。
按理说,她和惠妃是有仇怨的,但是后宫里哪里来的永远的敌人,都是利益至上的,现在她们有了共同的敌人,反倒成了盟友,毕竟同仇敌忾。
这就是她的另一条路,徐氏对着过来商量如何对付程锦之的的惠妃,几乎是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恨意,咬牙切齿:“第一,我要他去死。”
惠妃眼神一闪,却要克制很多,但是说:“我也恨不得他永远消失在这皇宫里。”
“可是,”惠妃看着徐氏,明显忧心忡忡,“我听说皇上在让钦天鉴算日子,是要给他封位了。”
徐氏皱眉:“也这么久了,皇上那么喜欢,这是迟早的事。”只是听到,还是觉得不甘。
“娘娘一点不着急?”惠妃诧异,她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吓了好一跳,左右没法子才来找徐氏,惠妃心下冷笑,她是清楚徐氏的手段的,想着把这事告诉了她,那她自会替自己出手,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沉稳。
“娘娘也说了,皇上那么喜欢他……”谨慎地停了一下,去看徐氏的脸色,“既然要给封位,那肯定是给最好的,必是后位无疑,我甚至……甚至听说皇上连凤袍都已经给他做好了,如今皇上给他建的合璧宫也马上就要落成,这凤袍一上身以后还能有机会动拿得动他吗?”
徐氏沉yin了片刻,才颇有些暗示地开口:“我听说他之前经常去广宜宫。”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谁都知道,惠妃自然也是知晓的:“这是皇上特许的事,整个皇宫他也就跟淑妃走得近。”
“可是淑妃死了。”徐氏淡淡道,同时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皇宫里不都这样,指不定昨天还好好的人,明天就‘死了’,这淑妃……”惠妃本不以为意,说着又仿佛反应过来什么,便忽然顿住,她震惊地看着徐氏,“娘娘的意思是……”
所有的人都眼睁睁瞧着,淑妃沾了那位小贵人的光正是得宠的时候,在皇上面前也算是说得上话的,诡谲的后宫谁死都不奇怪,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