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奇花奴羞哺温香ru 贤花妹乍观春窗戏
自从探春远嫁,贾家又出了一位王妃郡主,更添体面,便以为高枕无忧。府中一常安乐之派。
是日,因有人回王夫人说:“袭人的哥哥花自芳进来,说他母亲病重了,想他女儿,他来求恩典,接袭人家去走走。”王夫人听了,便说:“人家母女一场,岂有不许他去的。”一面就叫了凤姐来,告诉了凤姐,命他酌量去办理。凤姐答应了,回至房中,便命周瑞家的去叫袭人,让他们兄妹见面。等袭人听花自芳说了原故,两人谢过太太、nainai的恩典。袭人要回宝玉处交代,花自芳且先家去。恰逢王仁从外头回来,在廊下碰见一个生人,正是花自芳。他停在不远处,躬身请安。王仁叫他走近来,只嗅得一股幽香,令人通体舒泰。又打量此人粗衣朴饰,命他:“抬起头来。”一看竟有素面梨花之姿,于是笑问:“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花自芳垂首回答,自称是宝二爷贴身丫鬟袭人之兄。王仁口中咀嚼其名,心中赞有滋味。又观其形容拘谨,故作含胸形态,一时皱眉不解,伸手欲触其肩,还未探近竟被花自芳惊恐拒挡,环手抱肩作瑟缩护胸状。王仁大感有异,将人擒住强扭至书房内审问。花自芳跪在王仁脚下,哭泣喊冤。王仁冷笑道:“小蹄子还敢装腔,你若真是清白,为何不敢直腰做人!莫不是在身上偷藏了些见不得人的东西!”骇得花自芳磕头求饶:“大爷冤枉!小人粗陋之身,自然是卑躬屈节惯了......”王仁怒斥道:“撒谎!那你还敢躲我?”花自芳心亏,慌乱答“这...这是,怕小人衣上肮脏会污了您的手!”王仁见他不肯老实自招,仍是满口谎骗之词,动了火气要强行搜身。一个是步步紧逼,一个是退无可退,拉扯之间终究是撕破了衣襟,露出里面的破绽来。两人俱是一愣,都止住了动作。只见花自芳胸前缠着白布。王仁不假思索,一把将那束缚扯落——竟有两只白生生的nai子跳脱出来!实在令人惊异,索性将他的裤子一并扒了,却有玉jing囊丸,并非女Yin。正所谓此世间无奇不有,无怪不生,今有一观令人大开眼界矣!原来这花自芳虽生为男子,幼时也无异,长到十三、四岁时胸前渐渐发育,初时不觉,等两ru丰满后只能缠胸遮掩,又不孕而泌ru,因此不能似寻常男子一般出外营生,只靠妹妹养家。花自芳轻易不出家门,此番是迫不得已才到贾家来。他唯恐被人发觉自己的身形,故作小心,没想到倒显得形迹可疑被人拆穿。这时,王仁才如梦初醒道:“乖乖,我说你身上透出一股香来,竟是nai香味!”花自芳已是六神无主,失魂落魄,止不住地流泪,哀求道:“求爷千万别告诉别人,放我一条生路去罢!”王仁原本就对他留意,如今怎会不怜惜,也放柔了神情安慰说:“你别怕,我不告诉别人。”又帮花自芳重新缠好胸布,整理穿戴。那衣襟被扯坏了,就把自己的披风给他披上。花自芳心乱如麻,抽泣着又求了要家去,因王仁没有留难才匆匆逃了。
再说袭人家去不久,周瑞家的带了信回凤姐说袭人之母业已停床,不能回来。凤姐回明了王夫人,一面着人去取她的铺盖妆奁,又赏了四十两以作哀恤。
因房屋窄漏,又是贫庶之家,故只停放一日,一副薄棺抬到城外义地去埋葬。等过了头七,袭人还得回宝玉那里伏侍。凤姐见她丧母,多有关心,又问起她哥哥花自芳的情况。袭人说:“我妈去了,家里就剩下哥哥一个,他也没有生计本事,只与我相依为命罢了。”凤姐柔声道:“你在我眼里是最妥当不过的人了,宝玉是离不得你的,你又不能家去,只放着你哥哥在外头也不能照顾。我瞧着,你哥哥也是个忠实安分的。之前琏二爷要上任,把得用的小子们都带了去,只留下那几个贪懒又不中用。好丫头,你怜我劳苦,也叫你哥哥入府来助我一臂之力罢!”袭人心中也想过花自芳以后的去处,况且自己在府中不似家生奴仆有根基,将来做了宝玉的姨娘亦需要臂膀,与其还要自己接济,不如趁这机会让花自芳在贾家领一份差事。于是答应凤姐去说合。
花自芳没有不听袭人的。从前因他身体有异难以出门营生,花母便卖了妹妹养家,心中一直有愧,现下再不能拖累她,既得琏二nainai不嫌弃,眼前投身过去正好有容身之处。又自以为身怀妖异,不能娶妻生子,顾影自怜,索性也同袭人一样签了死契。
但他这身契并不是签在贾家,而是借着凤姐的名义予了王仁。花自芳在凤姐屋里立了契,刚要拜见nainai主子,凤姐却笑道:“不忙着跪我。”这才对花自芳说了:“瞧我倒忘了。我这里没有你的差事。”又唤平儿:“去书房瞧瞧人在不在,若是在的,就请过来。”平儿应声去了。不多时,王仁来了。原是王仁看中了花自芳,因此托了凤姐要人。此刻,凤姐对花自芳笑道:“这才是你正经主子呢。”那花自芳一见来人便只觉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软膝跪在凤姐脚下,有苦难言。凤姐见状扬眉横目,眼中露出几分威势,嘴上仍说笑:“怎么,扭起性子来了?”花自芳骇出了一身冷汗,不敢直视。凤姐倾身伸手抬起他的脸,笑道:“难得这样好模样,很不该跟着我吃苦受累。我兄长身边正缺个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