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时节,热闹的夜市里高台阁楼挂着无数盏灯笼,照得黑夜如白昼般明亮,筱鱼抬头看着四周,频频点头说:“时隔几百年,听雨眠这个破地方居然一如往昔,可惜,人已不在,物却如往,啧啧啧。”
听雨眠,树荫之下Yin雨绵绵,坐在家中可聆听雨声,可安然入眠。
此处群山环绕,冬暖夏凉,多处河流小溪连绵不绝,在城镇中还有一处连接入海的湖泊,此地人杰物灵,人才辈出,据说这个地方是帝君飞升前的居所,。
锵锵锵,热闹的街道,自然有最热闹的节目,一阵奏乐声引起了筱鱼的注意力,筱鱼浮出鱼缸水面,双手把在鱼缸的边缘,露着小脑袋,抬着头说:“喂,只要不离开鱼缸附近,我是可以幻化为人形的,对吧?”
翼霖微微点头,身子一转,躲在Yin暗角落,将筱鱼放出鱼缸,他将鱼缸收回袖兜,筱鱼一甩衣袖,翩然离去,翼霖低着头紧随其后。
筱鱼走到戏台前,寻了一处最前面最中间的地方坐下,这时一位看起来像个店小二的人笑眯眯的走过来,他说:“这位客官.....这个位置.....”
他话没说完,筱鱼一摆手,说:“翼霖,给钱。”他话音刚落,店小二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样貌俊美的男子,周围气势压人,店小二颤颤巍巍的接过一包沉甸甸的金子,他刚想说,这有点多,翼霖冷冷的说:“赏你的。”
店小二立刻高声吆喝一声:“这两位爷,您坐好嘞~~~~~~~~~~~来给两位爷上茶!”
不出一会,筱鱼的茶桌上,摆了一套Jing致的茶具,还有Jing美的点心,那做工不亚于皇家御厨。
翼霖为筱鱼倒了一杯茶,恭敬的放到筱鱼手边,这时,奏乐声越来越强烈,观看的观众也纷纷吆喝欢呼。
刚刚已经演过一出戏,这是第二场,一名身穿黄色衣衫的人,低着头跟在一位穿银白秀龙衣裳的面具男人身后,两人走走停停,黄衫人拉住面具男的衣袖,词曲婉转,唱功甚佳,这一段深情让他唱得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那面具男终于不舍,转身拉住黄色人的手,两人一起看向别处,舞台两侧蹦蹦跳跳上来两个可爱男孩子,围着两人跑跑跳跳,黄衫人愁眉不展,歌声再次唱起,又惹哭了台下许多人。
两个可爱的男孩子,在黄衫人身边,一左一右,不停的拽着他的衣袖,面具男人双手捧着金银珠宝,都无法换得黄衫人的笑容。
............
翼霖摸着下巴说:“这面具的扮相,好像帝君啊.....”
筱鱼抚摸着茶杯,他说:“呵呵,在帝君的老家,上演的好戏,自然是在演帝君了!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翼霖看着舞台,他低声轻笑一声,他说:“就算是帝君留在人间的血脉后人,这么编排帝君,真的好么......”
筱鱼放下茶杯,他冷漠的说:“他们可没敢编排帝君!哼.......”
翼霖惊讶,他说:“这么说,这黄衫人扮演的.......就是帝君的心爱之人,两位皇子的生母?”
筱鱼的脸色不善,他没有回话,翼霖见筱鱼周身寒气,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台上的戏码。希望接下来的戏份能让筱鱼心情好些。
筱鱼的手指滑动在茶杯上,一边冷笑一边想,这家伙还真会恶心别人,明明是强取豪夺,却让后人以为是两情相悦,呵呵,孩子............当初那人怎么生的孩子?他能笑的出来才怪。
筱鱼没有喝茶,而是将手指插在茶碗里,轻轻晃动,带动着茶碗与他的手指一起起舞,就像台上的那两人,深情款款的同时飞舞。
奏乐,歌舞,手指刮动茶杯的声音,混为一谈,黄衫人如悲如泣的说:“我想见我孩儿一面!”面具帝君说:“好好好~~我依你,依你......”
这时一位又矮又胖的男人,顶着一张面具,上半面脸是一双笑脸,下半面脸奇丑无比,伸出一双长长的獠牙,和同样很长,猩红的舌头。
见到这副面具时,筱鱼停下了晃动茶杯的手。
那个矮男人上半身光着膀子坦胸露ru的只穿了一件马褂,下半身穿了一条粉红的裙子,这样子扮的极丑。
黄衫人的扮演者,样貌清秀,画了桃粉色的妆容,他此时拉住矮男人的手,缓缓的说:“我的儿啊,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矮男人耍了几个滑稽的动作,博得大众一笑后,他又Yin阳怪气的说:“还不是因为你,爱上了这个男人,让我独自一个人在道观里长大,我寂寞得很,扮作女子,惹人怜爱啊.....”
台下一众人哄笑一堂,有人说荒唐,有人说可耻......
黄衫人掩面哭泣,他说:“我要如何补偿你才好。”
矮男人忽然提高嗓子,喊道:“那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啊~!”
台下一片肃静,奏乐再次响起,音律悲伤惋惜,黄衫人捂着胸口,一步一步走向舞台边缘,水袖一挥就要倒在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