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庄十越,庄夫人烂在屋子里发霉,管不了事,吴茵肆无忌惮,不再偷藏着,一天领一个男子回院子,有时会连着领两个男子回院子。
谭秋龄从自己住的小屋,搬去了梅边住的屋子,夜里防着吴茵领回来的男人往她屋里跑,她在门内堵了一个半人高的木柜,窗户都从里面锁死了。
如此这样过了几日,冬日里传来的一声雷,把人们从睡梦中惊醒。
打的是春雷?不,是冬雷,冬天打雷了。
地上的雪没有融化,万物尚未复苏,风中还是夹杂着刺骨的寒。
一道闪电劈过,点亮了哑巴刘的脸,他骑坐在墙头上,正往庄十越住的院子往下翻去。
伴着天上的滚滚闷雷声,哑巴刘潜行,从吴茵的屋子经过。
几个身影投射在窗户纸上,吴茵推杯换盏,揽着人划拳喝酒的声音都盖过了外面的雷声。
哑巴刘对这院子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回廊上点的灯笼,曾经是红色的,现在成了白色,微弱地照亮着这个暗淡的院子。
他从门缝里看见,与吴茵喝酒的那堆人中,没有谭秋龄。
他转身就往谭秋龄住的屋子走去,小心试探的把门推开了一条缝,没听见里面传来的制止声,他才把门全部打开了。
里面空无一人,谭秋龄不在里面。
哑巴刘抠着脑袋想了想,她不在她自己的屋子,那她会去哪儿?
庄十越的院子就这么大,她不在这间屋子睡觉,那就只有在梅边那间较远的屋子了。
哑巴刘向梅边的屋子走去,果然,隔着老远,就看见梅边的那间屋子亮着烛光。
哑巴刘去推门,门一响,谭秋龄立刻就吹熄了蜡烛。
被柜子堵住的门从外面推不开,哑巴刘就去推窗户。
谭秋龄从枕头下摸出剪刀,看着窗外那团拍打着窗户的黑影。
她身体贴紧墙边,移去了屋角藏匿。
打不开窗户,哑巴刘就改为用胳膊肘去撞窗户。
砰——
砰砰——
砰砰砰——
连撞了十几下,脆弱不堪的窗户从外面被哑巴刘撞开了,他踩着雪水从窗户翻了进来,睁大了眼去寻找谭秋龄在何处。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
哑巴刘看见谭秋龄从床后面的角落走出来。
谭秋龄看清了来人是哑巴刘,她以为是吴茵带回来的那些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闯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结果是哑巴刘。
这让她突然像陷入了一个坍塌的地洞,冰冷与失望把她往黑暗处拽去。
原来他还是与他们一样,没能忍住进了这院子,破窗进来,在这个荒唐的夜,被本性所驱使,想来占有自己。
哑巴刘一见到她,双眼比天上的闪电还明亮,欢喜向她走来,展开手就向她扑去。
一步,两步,三步……
走了一共三大步,哑巴刘还没有抱上谭秋龄,谭秋龄藏在身后的剪刀就拿了出来。
几乎不带犹豫的,剪刀就往哑巴刘的脖子上插去。
留他一条活路,他不活。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谭秋龄无愧。
哑巴刘的脖子被刺,还是没有改变本性,双手紧抱上谭秋龄,头搁在谭秋龄的肩上。
大口的血从他嘴里呕出,染红了谭秋龄的衣服。
想不到吧,这些男人们都想不到吧,这样弱小的她,有一天会被逼到反抗,用温柔且锋利的刀刺进他们的身体。
痛吗?
那他们用着强迫的方式,用着男女悬殊的力量,把身下的Yinjing插进她身体的时候,有想过她痛吗?
谭秋龄冷漠的脸朝着被撞开的窗户,雷声滚滚,响彻云扉,望不到边的黑夜里,一阵风吹来,吹开谭秋龄耳畔垂下的发丝。
哑巴刘抱着谭秋龄,张着嘴,蠕动嘴唇,一直想在她耳边说出话来。
谭秋龄没有推开哑巴刘,一直等到哑巴刘身体发冷,尸体变硬,她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了,用了一根食指,推开了死在她身上的哑巴刘。
雷声持续了一夜,天明后,是个好天气,曦光从云层里射出,地上的雪,渐渐融化了。
吴茵踩着雪融后发滑的地,前来找谭秋龄,要告诉她一个好消息。
“秋姑娘,秋姑娘!”吴茵推不开门,拍打起门,“快开门,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谭秋龄一夜未眠,坐在床边。
听到吴茵叫自己,她绕过哑巴刘的尸体,吃力地推开了堵在门后的柜子。
门一开,吴茵满是亢奋的脸就出现在谭秋龄的眼前。
“秋姑娘,我和你说啊,婆婆她——”
话卡在了嗓子眼。
吴茵看见了屋里的哑巴刘。
吴茵想过某日来叫谭秋龄的门,会看见哑巴刘在谭秋龄房内的情形。
哑巴刘赤身躺在谭秋龄床上的画面在吴茵梦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