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程。皮鞭只会是一些表演的道具,坚硬而锋利的金属才是
真正改变事物的本质力量。
一种一刀一刀如同雕刻时光的耐心。有两个男人分开在两边同时动作。粘连
在皮张上,总是没有被完全分离的筋肉块件高低大小各不相同,凌乱杂碎地环绕
在她的两条赤腿上下。这件事是从她的两座黑暗沉重的臀部肌肉开始的,那上面
现在已经不再像是半圆的乌木,而成为一种鲜嫩红艳的插花作坊。
他们做到小腿了。他们终于快要做完了。热迦迷迷糊糊地想到。这才只是前
往死亡旅程的件开始。热迦在疼痛的开始可能是撼动木枷木柱,大声喊叫过
的,她的嘴角流淌下来咬破自己嘴唇的血。但是她现在已经感觉有些迟钝恍惚。
王二给她嘴里灌进来的汁水有些苦涩,厚实。女人的舌头茫然地舔舐过自己的嘴
唇。
在以后几天中王二的工作是一直给女人喂进去参汤和糖水。工人有理由需要
女人在那几天中一直存活。中国人总是十分相信人参的效力,好像它甚至真的能
够挽回一段生和死的距离。这是一件开销不论的任务,张三在一边支起大铁锅烧
煮汤水,锅中密密麻麻的参须简直就像是一口麻辣龙虾煲里伸张出来的虾脚。只
要有必要,他们甚至可以用上这锅汤来为女人洗澡。
停留在木桩上的热迦被人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是向她的阴户里堵塞进去一截
圆柱形状的陶杵,那东西将使她的生殖器官永远保持在扩张开放的样子。她回到
铁场是太阳升起来的早晨,作为一具将要容纳铁汁的人肉内胆,她在上午被雕刻,
再接下去的工序就是烘烤浇铸的外范了。从肚脐以下,双臀两腿都是一片皮肉支
离的女人随后被解开束缚,很多男人围拢在身前背后抓紧并且按压住她,迫使她
跪倒在桩柱和炼场中间。人参的味道确实使热迦振作了一些,可以承载起她需要
遭受的下一个打击。将军要的铁是跪姿的,女人跪进木箱以后不能再发生位置偏
移。人们能够想到的最牢固可靠的办法只是铁钉,他们需要先行一步,钉穿女人
膝盖往后半寸的小腿。
手不要哆嗦。心里别慌。速度快了变形就小。铁场总管叮嘱说道。铁钳夹紧
一尺的长钉扎进肉中去确定位置,实际上是偏离了一点正中,可以避开腿骨的,
因为折断了腿骨的女像恐怕要被看成工艺的瑕疵。那个一辈子都在运用铁锤的老
铁匠面无表情,他突然挥动铁锤砸出一个清晰的半圆弧线。长钉应声直入。
当然他又完美地做到了第二次。女人几乎不觉得疼痛,她只是被震撼到两条
腿是麻木的。不过她的两条长腿都已经完全,彻底的,丧失了屈伸的劲力。女人
在被很多工人拖带着登上熔炼铁场的时候,她的双腿非常松弛的摆动,铁钉在她
膝后仅仅只留下一个圆形的铁帽,但是却从小腿前缘穿通出来很长一截染血的尖
刺,它原来在打穿小腿肌肉以后钉入膝盖下的红土,不过土质疏松,人们在将她
拔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阻碍。
在女人身体被放入浇注木箱以前,箱底已经铺垫有一层凝固完成的大秦灰浆。
灰浆基座经过度量,准确地镶嵌进两截中空的陶瓷小管,经由穿通的孔洞可见土
下的木质底板。搬动女人的膝盖使钉尖榫入小孔。用小锤打平钉帽以后,在这两
个点上女人的骨肉实际已经和箱体卯接成为一体。这时她的双腿是倾斜地分向两
边,在灰浆倾入,满溢,并且凝结的整个过程中都不再可能发生改变。她的脚和
脚下的枷板也被泥浆淹没,在这方面枷板的重量和面积起到了为她的足部定位定
型的用途。
因为出铁的效率和均匀性,各个铁炉一直都有各自的浇注场地。工人们没有
来得及做成多炉共铸的联系铁槽。因为每一次出铁数量的限制,热迦将被分成两
段铸造。女人现在跪立其中的箱体边缘高至肚脐以下一寸,实际上灰浆就是淹没
在她胯骨中部和臀肌三分之二的地方。水泥在开始时粘稠流溢,无孔不入,它们
向那些深长的伤口中渗透进去的时候,使女人几乎重新感受了一遍凌迟的剧痛。
水和泥在随后的互动中趋向于凝结成为细小的晶体。石晶互相连锁铰合,最终在
木栏里形成整块匀质的石方。女人下半的裸肉包裹进入石体之中,除了所有割裂
出的刀痕以外,她的牡户唇片上的毛发,肛门周围的皱折,甚至趾甲的缝隙都在
石化的泥料上印缀出细致清晰的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