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获得在御书房与皇帝同坐的特权後,在朝中上下引起波烂万丈。
众臣欲与皇帝议政时,贤王不用回避,坐於御案右侧,甚至可以出言干涉。
皇上的心意高深莫测,所有人都思考这一举是有何用意。有人觉得皇上提拔贤王是想将皇位传与他。亦有人猜皇上是想表示他得贤王拥戴,警惕众人不要趁朝中混乱而生事。有的人提到贤王可能欲把皇帝架空,让他成傀儡皇帝,这只是第一步。有的人却道周将军久留京中,皇上为了防止他叛乱,便要贤王留在京中镇压他。众说纷纭,每一种说法都甚有说服力。
当贤王第一次坐在段玄璟身边时,段玄璟心中满是惧意,後庭隐隐作痛。但是贤王眉岸然道貌,若不是段玄璟费了好大劲去排出他的Jingye,那夜的云朝雨暮彷佛是一场梦。
段玄璟到现在还不明白,若贤王想迫他不再宠爱容知秋,何苦亲自上阵。
本来段玄璟还在担忧贤王又会伸出魔手,可是他绝口不提艳事,认真专注地听着众人商议。
有贤王在场,议政的气氛为之一变。
不少臣子愧老卖老,对年轻的段玄璟全无敬意。先帝没有视段玄璟为太子的候选人,也不喜他,便没让他在朝上有过多的历练。文王武王都曾干出一番实绩,可是段玄璟登位前没有甚麽拿得出手的政绩,让他们更不信任新帝的政治能力。
贤王就不一样了。自小他的一举一动都教人挑不出错处。他文武双全,才艺卓绝。连猜忌心重的怀帝亦在位时十分倚重这位幼弟。他治理的南方三省乃富庶之地,交出的赋税对充填空虚的国库十分重要。旗下的千鸟军饶勇善战,有人曾言道若周将军欲犯京师时,千鸟军可与之一战。
而且,贤王长得跟年轻时的先帝一模一样,很多臣子都会想起被先帝责骂的日子,头都抬不起来。
贤王从容不迫,说话不多,一说话,却是切中要点,群臣不得不服。那张本就俊美的侧脸,就好似镀上金子一样,更叫人移不开眼球。
段玄璟恍恍惚惚,好似回到父皇生前的时光,一时忘了与贤王的不快,眼光带着仰慕。
从贤王与朝臣的对应,段玄璟获益良多,比看万卷书还要有用。他不由佩服男人的善治善能。若皇叔是父皇的儿子的话,这皇位就断无可能落在自己手上。
贤王深懂分寸,没有只顾出风头。他不时会问段玄璟的看法,在臣子前还是给他一些面子。
没有臣子咄咄迫人和盲目的故意为难,段玄璟终於能畅舒己见,真真正正的参与议论。
贤王当然不是被美色冲昏了头,一夜云雨就让他全心全意地想帮助段玄璟。他乐意在君侧是除了是因为能更接近东宫之位,也是因为能更容易找机会去把段玄璟拉下龙椅。他会把握好帮助段玄璟的度。帮得太多,段玄璟的龙椅就更稳了。帮得太少,大楚在他接手前就会元气大伤。
群臣退下後,御书房只余下段玄璟和贤王二人,段玄璟立即浑身不自在。。可是,只要单独跟贤王一起时,他都会想起自己骑在男人身上的yIn态。他有想过落荒而逃,可是,奏折累积着,他又不想在贤王前抱着奏折回银霜宫,让他知道他的惧怕。幸好,这几日贤王都没再提出荒唐的要求,认真地协政。
这日,他心心念念的消息终於到来了。对於东方的蝗灾,他特意派人去了解当地状况,又要当地高官上报状况。
一看奏折,写的都是蝗灾损害极小。有的说蝗虫遇上雷雨骤死,有的说适逢有鸟飞来把蝗虫吃了,有的说蝗虫不再吃粮,改吃草了。
一开始,段玄璟还十分高兴,然而细思後又有所怀疑。他还是把心中疑虑说与贤王。
“这些奏折所报的怎麽跟之前的是相反?”
贤王早在选秀之时已派亲信打探去布弄石碑局,自是知道真伪。可是,他并不急着道出想法,而是诱导段玄璟去推论。
“这次上报之人与之前的有何区别?”
“上次的都是级别较低的官员。这次的大都是高官,有的是来自州衙门或府衙门。”段玄璟翻阅奏折後恍然大悟。“所以是有一方在说谎?”
“皇上英明。那皇上觉得是哪一边敢欺瞒天子?”
“这诸多巧合让蝗虫死亡着实可疑。但朕对蝗虫不甚了解,不知这蝗虫是否真的不再吃粮。”
“皇上可问户部之人关於蝗虫之事。他们记录了每次蝗灾的事。”
户部...段玄璟立时想起宫中凑巧就有位户部之人在...
桂青晏正式成为准安王之师後,段玄璟都没有在宫中见到他。尽管找他商量是再适合不过,可是心里仍有些别扭。
“暂且撇开找户部商议,若是单论官员的行益,哪一边更有可能要掩饰真相?”
“若蝗灾之严重只是官员在造谣的话,他们有何利益?若没有蝗灾而又造谣的话,加上石碑一事,朕的名声会受到很大的损害。只是,时间一长,这谣言会不攻自破。但是若果有人想隐瞒蝗灾的话,百姓受苦,又有何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