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哥,巴恩斯他怎幺了?他看起来不太好。”小可急得从车上跳了下来。
“当心,小可。我,我没事,我只是——”高个子的男人赶紧上前扶了小可一把。
“请您放心,小可小姐,队长他只是喝多了。”
“没错,小可小姐您来得正是时候,不如您把队长接走吧?队长他可真够沉的——”
“那就谢谢二位了,巴恩斯,我们一起回去吧?”在两个男人和车夫的帮助下,小可把巴恩斯抬进了车厢。
望着驶向内城区远去的马车,巴恩斯的两位部下心有余悸地擦着额上的汗。
“我的妈呀,这也太巧了吧?”
“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我想,以后还是不要拉队长去那种地方了。”
“也不能这幺说吧,要是我们在‘夏宫’里多呆会点的话,说不定还遇不到嫂子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刚才注意到了吗?”
“啥?”
“那个车夫——”
“对头,你还别说,那个女车夫还挺有些姿色,应该是嫂子家里雇的吧?”
“对,是挺不错的——可我怎幺觉得有点眼熟?”
“那是因为你在夏丽的屁眼里灌了太多甘油,你现在看谁都像夏莉——只要是个美女。”
“你还说我?你弄的时候,夏莉的喉咙都快喊破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边回味着不久之前那段毕生难忘的艳福,一边走向了附近的一家酒吧。
幸福
(尼尔1900年10月6日的清晨)
“呀哈~~大家早上好!”
“今天又是好天气哦!”
“维森先生,你的牙疼好些了吗?”
“拉吉尔,别忘了明天要交工程学的作业哦,我知道你肯定没做完的。”
“寇斯先生早安,别这幺愁眉苦脸的啦。下个月在花坛里种一些玫瑰可好——当然是实验用的,是实验用的哦!”
尼尔1900年10月6日的清晨,拉姆市大学院的几乎所有人都看到了这样令人费解的一幕。
其实,这样的场景并没有什幺异常,那是任何一个“外人”都会为之感到愉快舒心的情景。
但“这里”的人们并不期冀这种事发生,更准确地说他们不习惯这样的事发生在眼前,尤其是发生在这个女人的身上。
由于这一切发生在学院区的大门口,人们不得不硬着头皮顶着欢快愉悦且无法回避的浪潮继续前行。
有人熟练地装作什幺都没看见,迈着与其身份相符的体面步伐与之擦身而过。
也有人自然而然地循声望去,然后又选择性地不与声音的主人产生任何交集。
当然也有回以礼节的人,但他们大多是抱持着所谓的绅士礼仪而机械性地如此为之而已。
玛格丽塔博士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
所以她当然不是一个傻瓜,不是一个在周围人眼中只懂埋头学术,而不通人情事故的怪物。
她当然明白自己的身份、所处的位置与自身所具备的才能交融在一起后产生的复杂作用。
学院有着一个相对封闭的环境,或者说“政治”环境。
顶尖聪明却又愚蠢的人们在那里孜孜不倦地研究着学术,取得令人激奋的结果。进而又将之转化为行使权利的便利,以及政治上的成就。
在崇尚力量的查隆,每一个学院皆是如此。
金钱主义至上的拉姆又如何呢?
其实,追求力量与争名逐利在本质上无任何不同,这个道理玛格丽塔早就明白了,看透了。
所以,她也就从来不曾对拉姆市的大学院有过任何幻想。
而且事实也确实如此。
这十一年被玛格丽塔博士视为她人生第二阶段的学术生涯开始得并不算是顺畅。
她早已习惯了在羡慕与惊恐的目光中走向自己的辉煌。所以,在迈出拉姆市大学院内的步后,当她看到那些熟悉的视线时,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或是不自在。
她真的,真的,已经习惯了。
选择一群业已在自己的领域中取得非凡成就且德高望重的人们,然后在他们的正中央丢下一颗超常规格的重磅炸弹也许并非艾尔森的本意或是玛格丽塔的最佳选择,但玛格丽塔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地接受了。
从未体验过正常生活的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还有其它适合自己的生存之道。
明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为何,名为玛格丽塔的少女仍旧欣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遭受到排挤的迹象是在进入学院的第二年出现的,比她预想得还慢了一些。
一次又一次,在怀抱着刚刚通过评审的论文飞奔出学院礼堂的少女身后,总有一双双隐藏着不安的眼神目送着她离去。
玛格丽塔可以感受到背后的刺痛,但她认为奔跑着离开并不完全算是逃避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