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然后,乐夙发现从那时候开始,学院领导对自己的态度,也开始有了些微妙的变化。
倒不是有什么明显的照顾偏向什么的,但就类似这次和院领导谈学生代表这件事的时候,乐夙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有些不愉快的情绪,但见乐夙坚持,最后就也没有勉强。
要说的话就是……久违地感觉到被尊重了。
仔细想想,当时的事,在场的就只有孔梓、自己,和周尚黎那一行人。自己没有这样的本事,周尚黎那帮人更不会自掘坟墓,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孔梓,就算再怎么不像,也肯定是做这件事的人了。
乐夙那段时间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他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怎么会一直这样默默无闻,任凭全校人用那样鄙夷不屑的态度对待他?
如果不是他,又还能是谁?反正乐夙不相信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巧合。
乐夙开始不停地思考名为孔梓的这个谜团。
作为医学生的乐夙不擅长做一个寻根究底的侦探,但可以做一个抽丝剥茧的医生。
他不断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况,注意到孔梓身体有些不同寻常的情况。
在没有病例参考,也缺乏本人主动配合的情况下,乐夙凭着已知的症状,加上一些东拼西凑来打听来的信息和自己的猜想,竟然得出了和真实情况相差不多的结论。
那一刻,他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寒意。
你把人生……视作什么呢?
那位无时无刻给你带来痛苦的朋友,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想要取巧应付发/情而强求你标记我,令你雪上加霜的Omega,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竟然……竟然还在躲我!”
乐夙感到既愤怒又委屈,将厚厚的这个资料从实验桌上拂下去。
如果孔梓的情况如他所想,那么在脆弱的腺体在进行第一次标记行为时,毫无疑问会牢牢记住能够起到安抚作用的O素味道,为了再次得到安抚,缓解痛苦,脆弱的腺体会不断地、越来越强烈地发出渴求的信号……
这种情况,简直就像是……被Omega反向标记了一样。
乐夙陷入了一种无法跳出的悖论。
假如孔梓不喜欢自己,为何那天要提前和管理员说好,假借检修蹲在后台看自己?为何要在周尚黎等人仗势凌人时挺身而出保护自己?为何在那样的身体状况下冒着风险帮助自己?为何在那之后,又几番周折,想办法不让那件事再影响到自己?
可假如孔梓是喜欢自己的……为何又那样压抑着信息素的撕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总是平静而生疏地从自己身边经过?
是自己想错了吗?乐夙在此之前,还从未在专业判断上怀疑自我。偏偏在孔梓这件事情上,多番假设,都推不出正确的结果。
乐夙只记得当孔梓终于向自己走来的那天,那个网球场后面的休息室里。尽管由于他人在场而压抑着情绪,但在心里,乐夙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谢天谢地。
狭小的控制室里,乐夙看着空气中漂浮的那些微小的颗粒,想起今天见面的最后,医生对自己说的话。
“孩子,我今天跟你说这些,不是想劝你知难而退,而是希望你仔细思考一下,你和孔梓之间的关系。你对他足够了解吗?你能够理解他的一些选择和坚持吗?你对你们之间的未来有信心吗?”
“虽然这不是我作为医生应该关心的事,但是下周等孔梓的情况稳定一些,我会把他转回我的医院继续治疗。治疗方案中会涉及到O素的介入调节。”
“当然,人工O素也可以考虑,但那孩子很抵触,而且以他所需要的剂量来看,恐怕会造成终身依赖……我想作为他的恋人,你需要考虑一下这些情况。”
乐夙听了这些话,当即就想应答。医生却摇了摇手阻止了他。
“不必急着回答,人生的选择可以不必做的那么仓促。”说到这里,医生很欣慰地笑了一下:“我其实挺意外那孩子有在好好谈恋爱。因为他总是为别人考虑很多,一副放不开的样子。我很高兴,他终于能主动迈出一步了。”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你考虑清楚,可以给我答复。”
乐夙拿出手机,对照着医生留下的名片一一按下号码。
“嘟……嘟……”
没有什么仓促不仓促的,重要的决定,不管是思考一瞬间还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变。
电话接通:“喂?你好,我是姜医生。”
“您好,我是乐夙。关于孔梓的后续治疗方案,请您务必让我参加。感谢您。”
☆、猛虎出笼
T大论坛
匿名用户:【老虎上树】之老虎终于要出笼了!
1L:号外号外!内部消息,老虎可能快出来了。
2L:不能吧……上回不是有人说老虎这次的事影响挺大,娇花现在都还昏迷不醒,夙神也总请假去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