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接回了试管,收拾好了其他东西,就离开了。
乐夙知道再过一会儿,身穿全套隔离服的护士会走进那个病房,把加入了自己信息素的诱导舒缓药剂注入孔梓的体内。
姜医生暂时没有离开,站在原地侧身对乐夙半开玩笑似的叮嘱:“你要加强营养啊,血ye里O素含量明显降低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别把他治好了,你这边又倒下了,那我可没法交待了。”
乐夙认真地点点头。
临近期末他的课业有点繁重,再加上担心着孔梓这边,难免休息的不太好。他会想办法调整的,不会给姜医生添麻烦的。
亲身参与到孔梓的治疗方案中以后,乐夙发现姜医生不愧是大神级的人物,跟在他身边能够学到很多。而且他研究A和O信息素系统运作机制方面有非常深入的研究,特别是一些比较少有人关注的领域,比如抑制发/情,清除标记,帮助Omega在Alpha缺席的情况下妊娠等等。
业内其实有很多人不太看得起姜医生的研究经验,但在乐夙看来,他真的非常,非常了不起。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姜医生只是流露出一个充满怀恋和遗憾的微笑。
“我只是继承了一些他的想法和研究方向,却没有帮助到最想帮助的人。”他看着乐夙清丽的眉目,温和中透着着慈爱:“你和他很像,我希望你能不要留有遗憾。”
你和他很像。
这句话姜医生说了不止一次。
他说不是因为他们都是非常美丽的Omega,而且他们骨子里都有种不肯服输的狠劲和对未来的执拗。
姜医生说,他曾经的那位恋人,也是专注医学,致力于解析信息素系统,打破Omega身上的重重桎梏。
“很耀眼啊。所以我一见到你,就明白你为什么会吸引孔梓了。”
……
在姜医生悉心调整下,孔梓的身体情况总算是稳定了下来,而且正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最近几天他已经彻底清醒,甚至可以在护士的帮助下坐一会儿,甚至下床稍微走动。
只是腺体和信息素系统依旧非常脆弱,还不能承受外部刺激,因此虽然搬出了重症监护室,依然需要长期待在信息素隔离病房。
好在除了护士,还有姜医生和乐夙会时不时换上隔离服,进去陪他聊会儿天。
对于在紧急情况下采用了提取乐夙信息素作为治疗手段这件事,姜医生一开始摸不清孔梓的想法,甚至还以为他可能会生气。
毕竟以孔梓的执拗劲儿,应该是会对产生O素依赖这件事非常抗拒。否则在腺体发育缺陷的这么多年,其实早就可以通过摄取人工O素来安抚和缓解症状了。
但……事急从权嘛。姜医生表示,当时那种情况,只能动用这种非常手段了。
但是孔梓对于这件事接受地很平静。他甚至很诚挚地向姜医生道了谢。
乐夙和孔梓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孔梓显得有些局促地抓了抓额前微长的碎发:“因为很公平啊。就像我可以标记你,你当然也可以标记我。会产生依赖也没什么啊,只要是喜欢的人……”
即使有头发和手指挡着,也能看出孔梓苍白了多日的脸颊上泛上了红晕,看得乐夙心里暖暖的。
有些话孔梓还是没有说出。
其实在那个晚上,在那个封闭的小房间里。
即使看上去濒临失控,但如果真的想停止,孔梓其实可以做到。
所以很简单,他只是动心了,只是甘愿被那样的乐夙俘获。
那天晚上,向你走去的每一步,都宣告着我的臣服。
因为孔梓还在病中,所以探视的时候,隔着厚厚的隔离服,除了聊天,乐夙没办法做什么亲密的动作。但奇妙的是,只要看到他还好好的在这里,两人能够好好地说话,内心就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乐夙的眼神像是浸满了蜜糖一样,即使是隔着护目镜,也浓稠得像化不开一样。
每天这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接触,即使面对着面,连一小片皮肤的触摸不到,连一个浅浅的吻都品尝不到。但两个人都沉浸在一片无声的爱意里,甚至这爱意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饱胀。
☆、失控抑制环
“姜医生,前台有您的访客,但是查了一下没有预约。”
乐夙跟着姜医生刚从从隔离病房出来,隔离服还没脱,就见一个小护士匆匆跑过来报告。
当时姜医生手上拿着最新记录的监测数据,正打算回办公室仔细琢磨下一步的治疗方案,闻言一愣。
他摘下护目镜和口罩,原地微着仰头想了想,确认自己没有遗忘什么重要的会面,就跟小护士说:“让他预约一下,改天再来吧。我今天有点忙。”
小护士却面露难色:“那个,前台没拦住,听说已经上来了。”
姜医生眉心一拧,即使是一贯儒雅亲和的气质不悦起来也多了几分威压。
小护士不自觉地头更低了,小小声补充了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