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顾北扬是学医的,她想他们会合作得很愉快。她把他绑进了中心实验室,可他拼了命要逃,她想断了四肢的人就跑不了了,可他还是会说‘不’啊,她想人体标本就不会拒绝了……再后来,专案组的人就来了。
☆、墓地
顾北丞情绪波动,咽喉发颤,愤怒里夹杂着哽咽。
他扯下脖子的项链,撕开刀口的硅胶,把刀柄和刀片重新组装成完整的手术刀,一如三年前的那把,横在苏彦的脖颈,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认得这把刀吗?你就是个畜牲!”
“北扬,对不起……”苏彦连刀柄也不敢去看,她闭着眼泣不成声。
“苏彦,你不配!我一辈子都恨你!”顾北丞抬起手,狠狠地扎了下去。
又是一片鲜血,染红了苏彦的右肩,手术刀直愣愣地,插在上面!
顾北丞踉跄着走到门边,解了反锁。刀伤、弹伤带来的痛觉瞬时喷井式地爆发,淹没了五感,他整个人瘫软下去,面色惨白,像铺了一层白霜。
强撑着尚未黯淡下去的意识,顾北丞打开了个人终端,拿腔拿调地说,“隋大小姐,还有气吗?有气就吱个声!”他一说话,血锈味就在口腔蔓延开来。
“呦,老大!您老上哪作去了?尧队那好脾气都给气炸毛了!”隋菫如接到通讯请求,平时队里大家都四六不着调惯了,一见是姓顾的,就打响了嘴炮。
“别废话,速速报道外面的情况。”顾北丞当下没心思听她扯皮。
“外头啊,那老大你在什么鬼地方晃悠?”
“……”顾北丞想罚她写万字检讨。
“情况是吧,我们大获全胜,清扫现场呢!”隋大小姐终于找到了重点。
“你们几个都没事吧……”
“害,都活蹦乱跳跟个猴似的,除了连蔚那家伙断了条胳膊,诶,他就活该……”
“那,那个……尧队呢?”顾北丞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尧队……没……没事,身体上没事,但心理上可能有点——。”隋菫如觉得背后有一道凛凛的目光在盯着她,回头望去,邓思尧正循声而来,一句“借用”,怒气冲冲地一把夺走了她的个人终端。她的手腕被扒拉得有点生疼,八卦的心情让她浑然不觉,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jian情,不,内情。
邓思尧打不开门,暴躁、焦虑、担忧等混杂在一起成了□□包,炸得他胸闷,没法静下来干守着,于是跑到了正面战场,一直找事做来缓解挤占。
如果罂粟没死,隋菫如是最有可能收到通讯的人,只有她在大部队里,尽管她日常不靠谱,所以邓思尧一直分出一条心紧紧地盯着她。
“知道了。你去找一下文大队长,让他带人到中心实验室一趟,罂粟在这,位置和密码我发给你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邓思尧觉得他应该保持愠色的,对面虽然装得人模狗样,可气息弱得实在不正常,隋大小姐那大大咧咧的性子毫无察觉。他的语气一下子软下去,千言万怒蹦出了这么几个没骨气的字。
“哟,隋大小姐转性了啊!有生之年,还能收到您的慰问,真是……”顾北丞说着说着,猛然察觉到不对劲,语气渐弱,滑向哑然,耗子见了猫似的“咔哒”关了个人终端。
“对方已切断通讯。”屏幕浮出提示。
邓思尧:“……”
刚发现惊天大秘密的隋大小姐正愣着琢磨一番,邓思尧用个人终端把她甩醒,然后跑远了。她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要去找文皓那个死黑脸,登时如丧考妣,忽然又眼睛一亮,接通了俞兆林的个人终端——奴役他人,快乐自己!
顾北丞长舒一口气,终于沉沉地睡了下去。
几分钟后,邓思尧打开了中心实验室的门,一时间心如刀绞,鲜血淋漓。
“对不起,我不该生气,我不该走的……”邓思尧搂着顾北丞,泣不成声,抓起他的手去探脉息,很弱,像是做减速运动的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停止。他悔不当初,就不能寻找别的入口吗?哪怕把墙炸塌了也行。
他打横抱起顾北丞,手心触到膝弯的时候,才发觉那里是伤口,可顾北丞连哆嗦也没哆嗦一下,死死地靠在邓思尧怀里,屏蔽了痛觉神经似的。邓思尧心里又是一痛,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追风一般跑了出去。
路上,文皓带着人马与他们擦肩而过,他依旧以一种睥睨无双的神态掠过顾北丞,由于凌晨的龃龉又偷偷看了两眼,心里有点不是滋味,随即装作心无旁骛的样子进了“作案现场”。
连蔚哭丧似的嚎到,“老大不会死了吧!我以后再也不坑他饭钱了!”隋大小姐和俞兆林双双把他的乌鸦嘴堵住了。随即三个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虽然大伙对血腥的场面见怪不怪了,还是对现场吃了一惊。
圣伟会作为一个□□组织,罂粟被捕后,如抽了石基的房子,全线溃散下去,专案组开启了秋风扫落叶的清理模式。
顾北丞在东启的医院脱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