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接受。一辈子很长,我等你。”
屈仰山百般说服自己,安慰的话语之下隐藏一颗血rou模糊的心。
他毫无睡意,看着皓月隐落地平线,绯红晨光洒万里山河,心中竟无限悲凉。
最后天空下起微微细雨,一时间,他难分雨水与泪痕。
阮秋屿出门时,天气极好,路面水痕未干,只是他一概不知阳台地板被风干的泪水为谁而流。
阮秋屿应祝玙乐邀请前往观看祝西西的芭蕾舞汇演,舞蹈室坐满家长,眼中尽是期待的目光。
他望着在舞台中央领舞的祝西西,他思考是否让阮媛妤学芭蕾舞,阮媛妤年纪尚小却十分爱听古典音乐。
“西西跳得怎么样?”身旁的祝玙乐问。
“她跳得很好,很有天赋。”阮秋屿如实回答。芭蕾舞学习有一条顺口溜:三长一小一个高,二十公分顶重要,开绷直立爹妈给,轻高快稳师傅教。
祝西西先天条件好,满足体型方面的要求,倘若悟性高且遇上好老师,她前途无量。
表演结束,祝西西下台找舅舅,惊讶地发现阮秋屿也在,她瞬间变得拘谨起来,连祝玙乐递的一束鲜花也忘了接。
她居然在偶像面前表现了自己,并且对此一无所知!祝西西一脸不可置信。
小孩子的情绪表露在脸上,阮秋屿拿出早早备好的礼物递到祝西西面前,笑着说:“祝西西,你跳得非常好!”
然后弯腰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是八个小朋友里面跳得最好的。”
祝西西稚气的脸扬起笑意,在得到祝玙乐允许后拆开礼物——是一条漂亮的粉红色芭蕾舞裙。
她更加开心,将裙子紧紧抱进怀里,声音抑制不住上扬:“谢谢您,阮秋屿老师!”
“阮秋屿?!”站在不远处的一位家长灵敏地捕捉到他的名字,四处张望,眼神不放过任何一个人,终于找到‘传说中的阮秋屿’,她牵着孩子的手快步走到阮秋屿面前。
“哎呀,真是阮秋屿!阮老师,幸会幸会!”她眼里的惊喜满溢出来,教养使她克制着先于阮秋屿握手的冲动。
“这是弗拉大剧院院长的夫人陈梅芳女士。”祝玙乐介绍道。
阮秋屿曾在弗拉大剧院演出过,院长夫人的热情令他有些慌张,他兀自镇定下来,伸出手:“陈女士,您好。”
见阮秋屿搭话,陈梅芳滔滔不绝道:“您的每一场芭蕾舞演出我都和女儿一起看了,上次您在弗拉大剧院的演出我也看了,哎哟……那真是惊为天人,您跳得可太好啦!”
“哪里哪里……”
陈梅芳竖起大拇指,对阮秋屿赞不绝口,“您呐,别谦虚!芭蕾舞大师我只认您一个。”她紧紧握住阮秋屿的手。
阮秋屿不知该如何应对,他向来严于律己,老师更是严格,他不妄自菲薄也不骄傲自满,陈梅芳这番话令他猝不及防。
越来越多家长和小朋友围住阮秋屿,于他们而言,实力高于一切,阮秋屿无疑是顶级芭蕾舞演员,【阮秋屿】三个字代表了芭蕾舞的专业水平。
阮秋屿万万没想过自己如此受欢迎,他从人缝中转头向祝玙乐发送不知所措的目光,祝玙乐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无视他的着急,嘴角挂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接受完一轮又一轮的称赞,阮秋屿得以脱身。
在路边等车之际,阮秋屿仍未缓过神,他问:“你早知道她们想见我一面?”
“嗯……”祝玙乐不否认,“自从你不录制综艺节目后再也没出现在公众视野,更不要说表演芭蕾舞。
听说我与你相识,问我能不能让她们见一见你。所以我得对你说一句抱歉,没有事先跟你商量。”
阮秋屿摇摇头,笑说:“我不介意,她们对我很热情。”
“因为她们真的很喜欢你,听说你离开爱丽丝芭蕾舞团的消息,她们还以为你准备自立门户,结果你再也没跳过芭蕾舞。”
“啊……她们人真好,总而言之很感谢她们的支持和好意。不过,她们居然丝毫不在意我是一个名誉扫地的人。”
祝玙乐一愣,一脸不解地说:“名誉扫地?阮秋屿老师,你对自己的认知出现了差池。”
他叹了一口气,停顿几秒,继续说:“你这么久没出现在公众视野,但她们依然支持你,说明你的实力经得起时间的考量,既然如此,为什么一直纠结于那件事?
况且那件事根本不是你的错。如果你一直自我否定,那么你的信心、憧憬会被消耗殆尽,人必须向前看,自我谅解,才能努力追逐自己想要的。”
阮秋屿静静地听完这番话,忽地了然祝玙乐的目的——解开他的心结。
过了一会儿,耳边再次传来祝玙乐的声音:“其实我很想再听你说一遍’我释然了,就会抖落自我桎梏,你放心’。”
这句话,阮秋屿与祝玙乐在花房里独处时说过。当年这句令祝玙乐心碎的话并不想听第二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