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度过前三个月危险期就能安心,谁知身体越来越累,上个月检查后医生说他身形太瘦,生孩子会很吃力。阮秋屿不担心,只要宝宝平安出生就足够。
“是么?”屈仰山力度轻柔地抚摸肚子,言语温柔关切,“今天就让我照顾你吧,万一再发生刚刚的事情,怎么办?”
阮秋屿确实需要人照顾,屈仰山更不放心他一个人。
阮秋屿坐上车,回想自己被屈仰山拥在怀里分享宝宝的事,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不想让屈仰山产生错觉,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在欲擒故纵。
但刚刚那么片刻,他们真的度过了一小段愉快的时间。
“阮阮,我想再次为舞团的事情对你说——对不起。”屈仰山侧头对阮秋屿朗声说道,“之前我说照顾你,其实抱有私心,但现在没有了。你不原谅我,我仍会照顾你和宝宝,一切是我自愿的,你不用担心。”
“等宝宝出生,我为你创立一个芭蕾舞团,给你资金,你想在舞团怎么做都行。”
阮秋屿避开屈仰山的视线,他直觉屈仰山是认真的。阮秋屿思索片刻,扬起一个笑容,“我暂时不想跳芭蕾舞。”
“很惊讶?”阮秋屿的话语犹如利刃,屈仰山愣了愣,他接着说道:“怀孕太累了,并且我不想在每一次跳芭蕾舞时,回忆起那些事,这让我无比痛苦。”
哪些事,两人心知肚明。
“阮阮,你是顶尖芭蕾舞者,每一场演出都很完美,你的才华……”
“可是屈仰山,你没有看过我的演出啊……”阮秋屿截话道,“但还是谢谢你为我考虑。”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屈仰山懊悔地紧握方向盘,先前温存旖旎的氛围随着沉默消散,屈仰山觉得自己似乎说多错多。
整个下午,屈仰山和阮秋屿跟老师练瑜伽,教室的另一位孕夫小福与阮秋屿交情尚好,休息间隙,他走上前问正在喝水的阮秋屿:“你和屈仰山复合啦?”
阮秋屿回头看一眼在角落练习瑜伽动作的屈仰山,摇摇头说没有。
见小福疑惑的眼神,阮秋屿主动解释,唇角展露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他现在只是我的护工。”小福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向阮秋屿竖起大拇指。
下课后天色已晚,屈仰山理所当然地睡在杭一斯家,他说在护工回来前都由他照顾阮秋屿。
阮秋屿无可奈何,屈仰山铁了心要留宿,赶也赶不走,只能任由他。
杭一斯厌恶地白一眼在沙发上躺着的屈仰山,撒气似的关上房门,他之前准备辞职在家照顾阮秋屿,奈何他说没必要。
深夜,习惯浅眠的屈仰山被门外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他整个人悄悄地贴近地板往门缝观察,不出意料地发现一团Yin影,有人在门外撬锁。
屈仰山藏在门后,等待来人进门。
静静地等了一会儿,门被打开,楼道的灯光拉长了来人的影子,屈仰山猛然意识到对方带了一把刀。
待来人关上门,屈仰山从身后用力将他扑倒在地,两人在地板上扭打成一团,男人没想到身后有人,背后的人力气大许多,他慌张地胡乱挥刀刺向屈仰山的手臂,黑暗间屈仰山被划了一刀,他吃痛地躲开,男人趁机逃开,举着刀脚步地朝阮秋屿的房间走,但他的腿似乎有疾,行走缓慢。
屈仰山顾不上流血的手,他迅速追上前狠厉地朝男人的背后踢一脚,男人身形瘦削,不堪一击,他的身体向前倒,头撞在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屈仰山把锋利的刀踢开,将他制服。
吵闹声惊醒了杭一斯和阮秋屿,杭一斯打开门,惊慌地到玄关打开灯。
阮秋屿走出房间,惊惶地愣在原地,脸色苍白,覆在肚皮上的手微微颤抖。
灯亮起,屈仰山流血的手臂更令阮秋屿错愕,血沾shi了衣服,没有止住的迹象。
屈仰山抬头向担忧的阮秋屿笑了笑,安慰他没有事,他扯住男人的头发,强迫他抬头,辩清来人的脸后,三人皆惊愕。
太惊讶,太意想不到,他居然怨恨阮秋屿至深。
——许狄。
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与他重逢。
第二十九章
许狄瘦了许多,面颊消瘦,脸色泛着不健康的苍白,一条腿瘸了。
虽不知许狄经历过何事,眼前如骷髅般消沉的许狄是阮秋屿没有见过的。
许狄苦练芭蕾舞多年,虽算不上天赋异禀,好歹有可取之处,两条修长健康的腿对芭蕾舞者有多重要,毋庸置疑,但现在他腿瘸了,往后无法立足尖跳芭蕾舞。
突然出现在杭一斯家的许狄,竟然带着刀而来。
提前摸清阮秋屿的住所和房间,这是许狄亲自策划的一场谋杀,屈仰山出现在这里是他失算。
阮秋屿没想到,许狄怨恨他至深,已是要杀掉他的程度。
即使他讨厌许狄,可他从没伤害过许狄,也没动过害人的心思。
屈仰山亦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