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胡维打开了门,引了我们进去。
一踏入院子,迎面就是一大片池塘,还有未败的荷花开的极好,Jing致的小楼临水而建。
我没想到顾临西倒是大大方方的让我和昙明住在一起。
他能如此坦然的去吩咐了,我自然能更加坦然的接受。
小楼临水,有风袭来,极是凉爽,我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嘴角忍不住微扬。
一旁的胡维见我满意的笑了,似乎也放下了心,然后恭敬道:“小人挑选了几个伶俐的丫头,您看——”
我看了看昙明,看到了他微微摇了摇头,才回道:“劳烦胡总管上心了,这处却用不上其他人。”
胡维应了,也不坚持,然后又行了个礼,就退下了。
胡维刚走,一旁的原缜就迫不及待的扑了过来,神色里焦虑震惊疑惑交替变换,最后只冒出了一句:“李谛,这么多年你到底藏在哪里了?”
我看着原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并想对他说谎,但实话却又不能说。
原缜的急脾气一点都没变,抬起脚就冲着桌子一脚踹了下去,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急又怒的脸都涨红了。
桌子被踹倒,乒乒乓乓摔了一地,而一旁的昙明眼都没有抬一下,仿佛什么都没看到听到。
“是不是姐夫——是不是他!我知道一定是他把你藏起来的,肯定是他!”
他的声音起伏很大,急切。
他猜中了几分,而我只是沉默以对,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原缜见我不答,怒气越发上涨,眼睛亮的似火,他似是忍了忍,对我道:“李谛,你且等一下,我去和姐夫姐姐打个招呼,我们再慢慢聊,我到是想知道,你这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我其实想说这几年我其实过的不错的,但原缜已经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一来一去,依旧是那副小霸王的模样。
而一旁昙明被忽略了个彻底。
元缜刚走,就有侍女进来收拾了桌子,整理完后马上离开了院子。直到这时,昙明才自窗口转身看向我。
窗正对着池塘,浓碧的荷叶和粉色的莲花交织成了背景,昙明面容沉静一如往常。
我慢慢移步过去,然后伸出双手环抱住他。
两人都懂的怀抱,不需解释。
第十二章
原缜是原侯家排行第九的孩子,也是最小的那个孩子,年纪比我还小了三个月。
我们自小就认识,小的时候他的亲姑姑,也就是我父皇的原配皇后,后来被贬为贤妃的那个女人常常接了这最小的侄儿在宫中小住。
当年我即使再如何冷淡早慧,但是孩童的脾性永远是掩盖不了的,宫中本就没什么玩伴,当原缜来的时候我总是难得的有几分开心。
然后两个人一起上房揭瓦,下地捉虫,无所不为。
逗弄宫女,吓唬太监,烧毁宫殿我们都做过,当然被罚的也不少,比如烧毁了偏殿的那回,我们两个一起被罚跪在书房门口跪了整整一天一夜,而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不过六岁。
也正是此,父皇才寻了借口,说是要惩戒我,将我送到了寺里。
也正是因此,我遇见了同样是六岁的昙明。
那才是我与昙明最初最初的相遇。
那段时间里,我缺失了我唯一的朋友,然后重新又遇见了一个人。
同样的年纪,一样Jing致漂亮的脸蛋,却是完全不同神态举止。
佛下软垫上,低头潜心背诵佛经的男孩,听到了我推门闯入的声音,抬头朝我看来。
烟雾袅袅,缠绕在他周身,一双漆黑沉静的眼眸直直看向我,我一下子呆住了。
庙宇里素来安静祥和,但那一瞬却静的我几乎听见了屋外鸟雀扑翅而飞的声音。
阳光一束束的透过窗户和我推开的门射入寂静的庙堂,而那个男孩,美的不惊纤尘。
是我闯进了他的世界,还是,他那不经意的一眼,闯进了我的心?
后来,我在我们初见的那个佛堂里诱他与我欢爱一场。
层层僧衣褪去,露出白莲似的身体,眉宇若画,眼若点漆,
他朝我伸出手臂,将我环到怀里,
脸颊轻轻蹭着脸颊,轻的如漂浮缭绕在我们身边的袅袅檀香青烟。
手臂撑着摆放了贡品的桌子,双腿缠绕在他纤细的腰间。
一下一下,欢愉交融的滋味,我轻叹轻yin,看着汗水自他额头滑落至秀气的下巴。
当一切缓缓积累至巅峰,我忍不住仰起头,耳边是他的喘息声,诱的让人想张口将他吞下。
睁开眼睛,佛在低头微笑,一双半开半合的眼睛正看着两个凡人的纠缠。
一切情意和欢愉如chao水汹涌而来,淹没了窗外美景,淹没了佛的眼睛,淹没了我和昙明。
我脑中一遍又一遍闪现,那次初见的场景,那个男孩,那张面容,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