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疑惑往往不属于一个人。
因为招致此次祸患的管木子正拍着胸脯,喘着粗气,感受着劫后余生的美好。
要说管木子的每次充大头都离不开齐沐背后的推波助澜,要不也不会在一次茶余饭后中听到如此香艳景象。
那日客栈中,在齐沐身上嗅到的胭脂水粉味并非管木子的刻意为难,而是小古板为了讨人欢心,特意在闲等时道听途说染上的气味。
据说城中有户壮汉前些年走了狗屎运,明明人长得五大三粗,肥头大耳,却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娶得了一个貌美如花,身娇体软的俏美人儿。
可惜榆木疙瘩永远都是榆木疙瘩,再多的浓稠蜜意都抵不过长久以往的不解风情,等到壮汉回过神之际就发现原本狭小的二人空间里早已多了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除此之外,从齐沐巨细无漏的描述中管木子还得知到,壮汉为了查清真相,每日正午三分便会执把长刀立于炎炎烈日之下,同时还瞪着双骇人的眸子将过往行人打量个遍。
那气势汹汹的架势,莫说是同其搭话,恐是看上人两眼都会将路过百姓吓到噩梦连连。
到头了,也就只有被带坏的齐小公子一副表面不明就里,背地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凑了过去,将前因后果了解了个大概。
至于刚才管木子手中摇动的那束银铃铛便是壮汉在与小古板一见如故后强塞得来的,说是“兄台若有那登徒子的消息,可定要摇动这银铃铛,第一时间将消息告知于兄弟才好!”。
……
管木子这边的故事已经讲完,那头的小师叔面色却是令人捉摸不透。
瞧着那双又开始怀疑自己言语真实性的漆黑眼眸,管木子身板儿一侧,小嘴一撇,背地里念叨着小师叔的表里不一。
刚才木桌被一分为二,那江湖术士被吓到原地跳起时,她明明就有看见茹慕钦瞥见对方暴露衣领下那暗红淤青的满脸嫌弃劲儿,现在装作不相信她的话,岂不是尽做着表面功夫。
“小师叔,你把银子都给我,我要去买新衣裳!”
反正就小师叔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但凡身上有点儿值钱的东西那都落得个被坏人骗光的下场。
与其金银财宝落入歹人之手,管木子还不如防患于未然。
不过更重要的是,这几天放血喝苦药的日子她受够了!
……
成衣坊后有一处偏门可供逃跑是管木子偶然得知的。
趁着今个将银子一卷而空,一个完美的逃跑计划悄然在人的脑海里成形。
然而上天是注定不会眷顾她这个女主角的!
“过来坐,如何?”
万事开头难,即便接下来有着千重万重的迷路画面要让自己面临,但始终遵循着“活人绝不可能让尿给憋死”原则的管木子仍在努力开口寻问着路人正确的归家之旅。
奈何背后一道熟悉的女声传来打破了管木子尚未面世的逃跑之路。
“好久不见呀……年夫人。”
看着面前同季娣筱穿着打扮别无二样的女子,管木子竟是第一次将个仅有一面之缘的过客记得一清二楚。
待视线聚焦于年夫人手边的小木凳时,她知道今个儿又跑不脱了。
管木子屁股在碰到冷板凳的同时,面前就有几块儿色香味俱全的Jing致糕点被人递了过来。
也不顾什么陌生人的东西吃不得的教训,在礼貌道了声谢后,五脏庙皆被喂了个半饱。
“其实你有什么话想告诉我就直说吧,不用贿赂我的。”
也许是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过于慈祥,也可能是坚信着事出反常必有妖,反正在将糕点分享出去的同时管木子就开门见山地表示还是让彼此间坦诚一些,免得拐弯抹角实在是麻烦。
听此,年夫人巧笑连连,一只手止不住抚上了管木子的头顶,柔声道,“果然小木子和汀娘像极了,一样的讨人喜欢,一样的聪明伶俐。”
年夫人此次出现于此是受了一位老朋友所托,据如今的局势看来,这位老朋友大差不离便是茹慕钦了。
同时借此机会,年夫人还有一个遥远的故事想要讲给眼前人听。
邑都城中一直有着一处被世代诅咒的家族,多年来众晚辈们皆循规蹈矩,不敢有任何出格之处。
可湖无久静之日,浪无平息之时,约莫是在十六年前一场变故的出现打破了世家大族长久以往的表面安宁,也正是那个时候一对被邑都城视为怪物存在的同性双生子诞生于世。
经历过那场灾难的人依稀记得,双生子在出生时气息极弱,但只要多加看护,悉心照料,假以时日必定会健康成长。
只可惜那两个孩子只活过了区区十日,便在一个月黑风高夜被闻讯赶来的同族人当场残杀,而后更是用禁术将其永远封印于漆黑之中。
“小木子,你说当年那个母亲如果不犯戒,乖乖听话,会不会就不会将两个孩子带来人间受苦?”
一切都被年夫人用着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