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注意到通缉令的瞬间,管木子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告示内容窥了个遍。
若不做到此般地步,她还真的对不起自己上辈子的职业病。
更何况,黄纸上明晃晃的几个“孩童失踪案”的大字,以及被画在正正中央,坐着个轮椅的奇怪家伙,不都在明里暗里的告诉她,她家小师叔犯了事,正被人人喊打吗?
只是令管木子没想到的是,她此般拙劣的演技除了能骗到茹慕钦外,居然还能将齐沐个“单纯可爱”的小古板给骗咯。
“我一向真诚待人,何时像夫人所言那边虚有其表?”
今日为了来见所念之人,齐沐特意装扮成了那日他家夫人所为他量身定制的模样。
现下额间的两缕长发被人一左一右双双拽住,齐沐也不恼,反倒睁眼说瞎话的开始告起小师叔的状来。
要知道上次因为凌栗“病情”真相一事儿他便和他家夫人“心生间隙”,此次若再让茹慕钦因为重新站立的秘密导致两人间暗戳戳互相怀疑,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只是任由齐小公子心眼儿再多,也未曾料想终有一天他自己会在Yin沟里翻了船。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
客栈备菜还需要些许时间,为了避免管木子被饿的嗷嗷直叫唤,茹慕钦回来时专门带上了份Jing致的小糕点供人打打牙祭。
至于在瞧见两个小辈仍在窃窃私语时,他也不过无心搭嘴一句。
奈何本不想窥探小两口聊天内容的茹慕钦还是被迫得知了真相。
“小师叔,齐沐刚才在说你的坏话!我呢,是坚决不同意他的观点的!”
在揭穿小古板白切黑本质的同时,管木子不忘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闹得一时没反应过来的另两人在纷纷缓过神来后,一人小声嘀咕了句“你可真是没把我当外人”无奈落座,一人目瞪口呆,震惊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别以为我不记得前几天就是你个小古板把我迷晕,拱手送人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能和齐沐一见面就嬉笑打闹已是管木子的格外开恩,所以在“做好事”时某个小妇人根本没有丝毫愧疚,反倒有种大义灭亲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不过在打完小报告,下意识远离面色愈加Yin沉的小古板,挪到小师叔身边求庇护一举多多少少还是遵从了管木子心慌慌的本性。
“我让你帮忙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方桌下,茹慕钦的衣角正被心虚的人快速但又不着痕迹地扯动着。
看着明明面对自己,余光却是一个劲儿朝着背后人疯狂使劲儿的管木子,茹慕钦算是亲眼所见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就管木子这“两面三刀”的性子,外加上表里不一的齐沐,这一对呀真的是小日子不闹腾都不行。
“尚未查明,大概还需几日才可。”
同齐小夫人一般,齐沐表明上是在认真回答着长辈的问话,但两只眉头紧皱,微眯起来的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背对他的人。
那眼神炽热的像是能将负心人活生生烧出个大窟窿方能罢休。
“再多几日也无妨。”
对于所查之事,作为提出者的茹慕钦明显兴趣缺缺,可嗅到了一丝诡异气息的管木子却是在瞬间被提起了八卦本心。
只可惜小师叔的嘴巴实在是紧了些,紧到任由管木子如何撒泼打诨,一脸谄媚都得不到任何有用消息。
无奈,事已至此,管木子唯有放下脸皮,尝尝……回头草?
“齐沐,我都好久没下山了,也不知邑都城中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你……能不能……把你和小师叔之间的小秘密说给我听听,也让我长长见识如何?”
“也可。”
齐小公子应承的自然,可当管木子眨巴双眼睛,端正坐姿打算洗耳恭听时,看见的却又是小古板的另一幅Yin阳怪气模样,道。
“不对,夫人向来不是自诩和观音娘娘有着非同一般的交情吗?以前为夫认为夫人病的不轻,如今瞧来竟是为夫的不识趣,所以为了友情的延续,还是劳烦夫人夜深人静,孤身一人入梦时去问问诸位大罗神仙们前因后果吧!”
……
城西齐府
还是因为城东的一封家书到来将府中氛围变得有些微妙。只是这次被为难的人从天星寨老板无缝转接成了城东唐府最小的小少爷——唐一魇。
因着齐府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悠闲了些,也太过于市井了些,已有数月未曾归家的唐小少爷莫说将自己的尊贵身份忘得一干二净,有时候呀,就是连城东那处本家都被他抛之脑后。
要不也不会在今早瞧见信封之上“吾儿亲启”几个大字时连右下角的小字都没瞧见,直接被他傻呵呵地给这些日子心情甚好的栗老板直接双手递上。
“栗老板,此信可有……不妥。”
这些时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季言叙是愈发的明目张胆,至于嚣张的根本在于多年面冷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