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其实吧,我不喜欢你说的那个姓‘程’的臭小子的,你也莫要在夜里梦回时为难,我呀喜欢的是一个姓齐名沐的小可爱,不过他现在应该还没改名字,唤作‘齐消’。”
如今的管木子怎么说都占得了先来优势。即便齐沐心眼多了些,爱Yin奉阳违了些,可枕边人是自己眼瞎选的,就算心中再有不愿,她还是愿意秉承着“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伟大思想替小古板好好铺铺前程。
毕竟小朋友变成小灰狼还是需要时间和残酷现实的历练,而在此之前,管木子势必不能让程炽柳个讨厌家伙将小古板给欺负了。
当然要是能趁机将齐沐那Yin晴不定的性子从小扼杀于摇篮之中,与管木子而言岂不是美事一桩。
“……我不喜和人交谈。”
茹慕钦耳边的嘈杂程度犹如数百只麻雀叽叽喳喳地叫唤个不停,可惜他的实话实说在小娃娃眼中却是敷衍大过一切。
“我没让你和齐沐聊天,再说了,我家齐沐也不怎么喜欢和你聊天!”
动手再次拍上了茹慕钦的肩膀,只是相较于之前的心怀私恨,这会儿的管木子最多就是让小师叔闭嘴,乖乖听她念叨。
“我家齐沐是个闷葫芦,他爹死的早,他娘一个人要照顾整个家很辛苦的,不过我呢,天赋异禀,掐指一算算到小师叔和我家齐沐会在不久的将来有着一场轰轰烈烈的师徒情分,所以呀,为了避免你们两个大小古板没话聊,我倒是可以先帮你透透底……”
十五年前的邑都生活总是过得畅意而悠闲,茹慕钦在听着耳边传来的喋喋不休念叨时,一边面色沉重,一边又心不甘情不愿的在心中牢记着如何教导小古板学医、读书,长大成人。
可若真有两人相看生厌的时候,大不了他将未来的小师侄关在山中,只要不让其偷跑下山,被旁的漂亮姑娘迷了眼就成。
至于一个劲儿规划着未来枕边人近十年来衣食住行的管木子却是被自己的唠叨劲儿念得有些乏了。
这几日,因为想不开,管木子自顾自地躲了小师叔好几日。
虽说大部分的躲避都只是自欺欺人,可如今只有六七岁的小身板还真是受不得这般的反复折磨。
门槛上,已经恢复到了之前一大一小并排坐的样子,刚才被闲置于一侧的蒲葵叶自然而然地被人再次拾起,充当着阻挡烈阳的英雄角色。
原本还激情高涨的小女娃娃则是在阳光洒下所带来的暖意中有些睡意上头。
而在那颗摇摇晃晃的小脑袋彻底靠上了个坚实的臂膀之后,困意彻底将人席卷之前,管木子仍强打着Jing神,在回完了最后一句问话后,方才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小木子为何一直唤我做‘小师叔’?”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小师叔就……只有……一个吧……”
……
梦已醒,看着四周毫无温度,甚至还透着丝丝寒意的石峭壁,重新回到十五年后的齐小夫人在胡乱将床上被褥踢了个遍后,气鼓鼓地打算翻身,重新将自己睡死过去算了。
可惜命运从不宠幸可怜人。
“若是实在睡不着,不如我带你下山转转如何?”
熟悉的男人声音从背后响起,引的缩成一团的管木子迅速将身子拾起。
但当视线环顾了一圈,却是未能发现某个日常担任带路活计的大家伙时,管木子知道自己上当受骗了!
“小只今早有事下山了,还是说你不相信我能将你带下山?”
将被扔至脚边的小毛毯弯腰捡起,在茹慕钦将东西搭在轮椅把手上的同时,床上的小家伙竟是冷哼一声,反问道,“您觉得呢?”
“我何时骗过你?”茹慕钦莞尔一笑。
“你什么时候没骗过我!”
因为气愤,管木子的小脸已经变得有些皱吧,可接下来看见的一幕让她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对她不太友好。
因为在管木子跳起,又要扮做小泼妇样胡搅蛮缠,骂街时,平日里明明比她矮了半个头的茹慕钦竟是在双眸紧盯着她的同时缓缓站起。
而被吓到将赌咒之言活生生吞回肚子里的齐小夫人倒是一反常态地胆怂退后了好几步。
待能将对方的整个身高都包裹在那双圆圆杏眸范围内时,听见的便是管木子咬牙切齿道。
“茹慕钦,你是不是比十五年前又长高了!”
……
小师叔身上的秘密远比外界谣传的多得多,先不论有关十五年前怪面女妖,以及近日邑都城内的孩童孩童丢失案,就是一个好端端的人假装了十几年弱势群体,却从未被身边人发现这事儿就多少令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而更让管木子不可置信的是,好像自从茹慕钦双脚站直后,以前被她认为稍显苍白的脸色在此刻都变得红润了起来,就连一双毫无生机的眸子都变的让人沉沦。
“小师叔,齐沐的眼睛里还能看见我,为什么你的眼睛里什么都看不见?”
仅有一把梳子点缀的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