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记忆被强制拉出,可长迈心里救人的兴奋在看见管木子那副Yin阳怪气的表情时当即僵住。
说来当日在城外破庙救人一事实属偶然,同时因为太过偶然,他也就没太当一回事儿。
更甚者,在听见梧叶提到许久未见的灵娘时,他好像还不耐烦地用脚踢了两下当时昏死过去的可怜人。
所以现在的他是被当事人当场兴师问罪了吗?
“……当日你仍在昏迷,应记不得了。”
被人步步紧逼的长迈还在做着无意义的狡辩。
“不好意思,当时我不但记得,还看得一清二楚!”
如果管木子没记错的话,就是因为眼前这两个江湖人的飞檐走壁,导致当时还是一抹游魂的她被股黑雾牵制,然后头撞了无数面墙。
更可怕的是在被人拖至空中飘荡时,她的惨叫声无人知晓。
那一夜的冷风,管木子记得是从耳边呼啸而过的,而她的声音是被喊哑的。
第143章 第143章
最近这事儿闹得有些麻烦。
这不前些时日为了获得认同感,管木子成功拉拢鲸末组成了谴责长迈往日所作所为的小联盟。
作为长辈的长迈在面对小一辈的赌气时还能大人有大量的任由管木子他们胡闹,可被谴责的另一人——巴妥司却是丁点儿污蔑都受不得。
而这份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态度在众人毫不知情中迅速演变成了打击报复,至于这被狗崽崽报复的对象便是有口难言的小哑巴了。
“你——活——该!”
鲸末现如今的学话程度还是难了些,毕竟他唯一能听见的声源是个活的,还是个极不安分的主儿。
现下,被巴妥司按在地上狂揍,还要经受两颗獠牙的打磨时,他能吐出来的也就只有之前被逼急时说出来的那三个字。
可是对于场地内一狼一人的打闹缘由竟是一众看戏人无从得知的。
“我说……这小哑巴何时同狗崽子结了仇?”
湖边凉亭内,不明所以的小家伙们齐刷刷将视线投向了唯一可能知晓真相的渔愿身上。
要不是巴妥司那个不负责的狼爹前几日突然离家出走,猴儿他们现在也实属不太想招惹渔愿这个死人脸。
要知道和人交流,与和“死人”交流是存在着本质区别的。
当然渔愿的反应同样没有让大家失望。
“……我不知道。”
一看着渔愿摇头否认的架势,猴儿明白今儿个注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在看见远处长廊中一闪而过的某个身影时,当机立断阻止了渔愿接下来的解释,追了出去。
以至于没人知晓渔愿下面一句其实要接的是“我也不清楚,不过鲸末半个月前有告诉我说他想起来了些小时候的事情,也许巴妥司和他小时候就认识也说不定。”
……
齐府大门前,管绪方在此绕了很久。
久到为了下定决心,他特意让下人将马车先驾回家,可挂有“管”字旗帜的马车真正消失在街道拐角处时,他又有些后悔了。
若是今日没人给他开门,他个大老爷是要站在凛冽的寒风中苦苦等待府中人碰巧给他开门,还是躲在石阶下候着下人见他久不回家,再来接他?
但这两种结果怎么都越想越惨呀!
“师父,您走慢点,徒儿跟不上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
“……这不前两日刚想起来嘛。”
管绪方的思绪起先是被身后大门开启的声音唤回,待猛地回神,迅速站起,回头望去时发现好似从砖红色大门里出来的一大一小并非他今日所想遇见之人。
更可恶的是,待看见他踮脚透过半开的门缝往齐府内眺望时,应和他家闺女一般高的少年郎竟是在瞥了他一眼后,“嘭!”的一声将大门重重关上了。
那架势像是在……防贼?
“不如……我明日再来?”
这话道出时,管绪方的语气里有种迟疑,而当两扇沉重的大门重新闭合的那刻,心里的那点儿小念想也被悉数放回原处,不敢再有任何奢望。
他……要回去了。
“爹?您来了怎么不敲门呀?”
一声女子专有的娇嗔语调伴随着木门打开的“吱呀”声在冷风刮过还有些刺骨的时节内响起。
这时候没人注意到,已经转身离开的管绪方那个偷偷抹泪的小动作。
……
管木子没有想到昨个刚因为天冷,撤了门外看门小哥的活计,今儿个就因为看热闹逮着了个自己刚来这异世界认的便宜老爹。
算来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之前她不是为了挑明巴妥司和长迈的关系撒了场泼吗?
哪成想一场打闹下来,狗崽子还是死鸭子嘴硬,倒是意外地让猴儿想起了当日在见到竹迪子时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原来这个一身灰色长袍,头梳圆发髻,带着根实木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