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后的揭秘就只能压在那日茹慕钦被当成杀人凶手的气味之上。
“气死了!他早不走,晚不走,现在临到关头玩什么消失呀!”
当最终的问题饶了一圈儿再次回到起点,却又惊觉作为始作俑者的茹慕钦拍拍屁股走人时,管木子原本用来扶额的右手竟是没忍住将梳理整齐的发丝揉乱了几分。
几日前,好不容易从梦里挣脱的管木子打死也不会想到,之前一闭眼就能做到的事情会在当下变得难于上青天。
当时呀,莫说是做梦,就连一丁点儿杂念都没给她留下。
闹到最后众人就发现,平日里最闹腾的齐小夫人换了种折磨人的法子,那就是成日里没事儿抱着个枕头,只求上一秒清醒,下一秒就能彻底昏死过去。
这样吃好,睡好,但是Jing神状态每况愈下的日子约莫持续了有三日之久,久到齐沐看见那个身影开始往阁楼里跑的那刻方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要知道他家夫人可是最讨厌读书的小米虫。
“或许……我可以帮你。”
在管木子因为入梦已经开始急的掉头发时,齐沐一句轻飘飘之言让她明白天无绝人之路。
毕竟在去见袁叔第一面之前,她所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眼前人了。
……
“死茹慕钦!你要出去玩儿,提前告诉我一声会死呀!”
管木子记得齐沐当时如愿将她带到了之前遇见的那处繁华地,可在等了一整日,就连天边的夕阳都要隐去最后一抹光亮时,她仍未等到那抹想见的身影。
至于最可气的还是等到管木子欲要重整旗鼓,第二日重新来过时,头顶飘飘然落下来的一张小纸条彻底将人数日来的委屈戳破,化为无尽的愤怒。
那张纸条是在被人若成一团,狠狠掷于远处后被齐小公子偷偷拾回来的。
当晚趁着夜深人静,枕边人也因为长时间的心里重担放下而悄然入睡后才被重新展开。
至于在看清上面所写为何时,齐沐觉得书写者实属该骂。
“听闻城外近日有奇观,遂去,勿念。
——小师叔留。”
……
“如果你想知道那股味道为何,我倒是可以帮上忙。”
相较于某个小妇人的抓耳挠腮,章国延倒是显得从容的多,毕竟不知为何,在刚才将小木匣子递出去的前一刻,就有预感告诉他东西一旦递出去就可能有去无回,所以很有先见之明的他将匣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提前腾空了。
这会儿在三人的怀疑中,一枚仅有一两银子大小的颗粒物被从藏好的香囊中滚落出来。
“这气息……”
药丸散发出气味的速度与范围是他们不曾预料过的。
在气味扑鼻的同时,或许齐沐在皱眉思考着其中药材为何,可管木子的双眉紧蹙完全就是来自于这气味好似正是源于她之手。
抑或是之前因为她实在习惯不了袁叔所泡药浴的味道,而麻烦小师叔专门为她准备的那味熏香。
她还记得每次熏香都是用前一日余下来的药材选择其中几样所制,而茹慕钦医治人的药方也不过是袁叔之前常用药方子改变而来。
所以章国延记忆的最后一次气味记忆极有可能是在她离开后,小师叔最后一次为袁叔熏衣所留。
而这味道一留便是十五年,直到今日的此时此刻才被她个莫名寄予厚望,重回十五年前之人亲口描述。
“所以小师叔一直说的时候到了,我便会知晓就是这个意思。”
轻声陈述着茹慕钦将她拐至山中前同她说的那番话,管木子有些乏了。
为什么有人明明知道一切,却就是不肯为自己辩解一番,就连她几次在山中清醒,茹慕钦也只是像往常一般同她相处着,就连对章国延的那句“对不起”从何而来那人都不曾刻意同她提起过一句。
可像这种只是默默看着事态发展的讨厌姿态不正是她眼里小师叔从始至终的待人处事吗?
如果没有十五年前那出和十五年后的这出“茹木子”认亲戏码,想必她会同大多数人一样,同总是淡淡看着一切的小师叔仅是点头之交吧。
如此想来还真有些伤感。
就是……
“木子?木子!”
被管木子想的入神的样子吓到,齐沐害怕因为旧事重提又回到几日前整个齐府都不得安宁的日子,连带着他唤人的声音都大了几分。
而这份打破思绪的唤声却是歪打正着上了管木子的另一处疑惑上,顺带着还给了个大胆猜想。
如果说十五年前的巴妥司是由狼王救回,那么小师叔认识巴妥司便是无可辩解的事情。
而从当日在城北灵崖寺偏山处,梧叶和狗崽崽的打闹态度看来,大和尚和竹迪子应是不认得巴妥司的,起码是在十五年前的那段经历内不相识。
可这番关系捋清中管木子却是从始至终都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家伙,那就是她现在的真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