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陪了他们数日的小姑娘家已经开始不耐烦,一旁仅有三岁的渔愿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劝说着对方莫要凶他们,他们也没有办法。
可被平白无故冤枉了的管木子只想无语骂青天。
这哭出来有什么不好的,一个个都是小屁孩儿,有点伤还顾什么小丈夫的面子呀!
再说了,让还是小树人的天祜借着痛劲儿大叫几声,他们也好有更多的机会获救,从这破地方逃出去呀!
难不成她真的要跟一群缩小版的小怪物们在这儿混吃等死?
“我没有骂他,你也不要哭了好不好?”
谁能想到十八岁的渔愿是个死人脸,而三岁多的小渔愿是个受不了任何挫折,甚至旁人受了委屈,他比当事人哭得还要悲壮的小哭包。
想着清醒这三天以来听到的不下二十次大哭小闹,日常见不得人哭,尤其是见不得nai娃娃哭得管木子选择在这一刻让母爱的光辉发扬光大。
“那姐姐莫要再骂天祜了。”
小渔愿的哭声已经止住,可让人答应的行动还在步步紧逼。好似只要管木子敢有一个“不”字冒出音儿来,今个儿他就敢给人表演一处以头抢地,当场毙命的寻死戏码。
而面对着小屁孩儿的逼死行为,管木子只能咬牙隐忍,“姐姐不骂,小渔愿也乖,你去寻小荣哥哥和语姐姐帮天祜上药好不好?”
总算送走了身边的麻烦Jing,管木子终得时间可以一个人好好思考下她的人生。
她是在三天前来到这儿的,除了当日只留下一句莫名其妙之话的姑娘家外,此处地窖里就没有再出现过其他人,或者准确说是没有再出现过任何成年人。
反倒是让她四处摸索,继而转过一个拐角后见到了本应在数十年后才会和她第一次见面的那群小怪物。
地窖里是昏暗不见天日的,能照亮的地方就只有管木子刚醒来的那处大通铺。
在小天祜现在躺着的这处则是有个一两银子般大的夜明珠起着照明作用。
不过能看得出来,即便年岁再小,当下的处境再过于困难,一群小怪物们还是齐心协力面对着未知的一切。
在这儿里,会因为疼痛难耐的天祜提出想要瞧流萤的想法时,小猴儿和小巴妥司整夜不睡觉,只为爬在仅有井口宽的地窖上方彻夜抓着星星点点的流萤。
那个洞口管木子有努力爬上去瞧过,可在看着被根根锻铁封死的画面后她识时务了。
同样,在这处有个听不见,说不了的真正小哑巴——鲸末的存在,因为这次到来管木子并没有哑铃铛傍身。
可就是这样身在人群中,却唯独他一人被与世隔绝的小哑巴仍在懵懂地感知着洞外的点点亮光。
在那双每夜透过洞口看向散入幽幽月光的清澈眸子里,管木子有瞧见一份久违的熟悉。
一份她和鲸末在城东石府外第一次见面时,小哑巴眼中的向往。
……
梦再长都有醒来的时候,等到管木子睁开眼看着和之前地窖截然不同的四周时,浑身犹如散了架般。
她那几日就如同即将被卸磨杀的驴,为了活命四处蹦跶,抽空还要照顾身边一群小怪物的幼小心灵。
这不好不容易从怪梦里挣脱,就想着将自己放松放松,好好大睡一场,可在听着身边人提醒说入睡即刻入梦时,心里那点儿不想理人的性子都被磨得一干二净。
“你让我了解过往就是这样了解的?”
将茹慕钦递过来的餐盒瞧了一眼,发现里面摆放的是几只惟妙惟肖的小白银狐糕点时,一声冷哼不由自主地从管木子鼻腔内传出。
在心中告诫自己绝不可能这般轻易地饶恕某个不开眼的小古板后,竟是伸出根手指嫌弃地将餐盒推远了些。
而在这种眼不见心不烦的状态下,她又重新质问起眼前另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老古板。
别以为她人傻真看不出来,谁家了解过往是将好事者迷晕的,茹慕钦这般做法摆明就是看她好欺负。
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绑架呀!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让你亲眼看见总比我说得好。”
无视掉对方的凝视,茹慕钦瞧着管木子既然不喜,那小白银狐的糕点他倒是十分乐意代劳。
可惜伸出去的手莫说是靠近,就连刚有些夺食的想法出现,就被人警惕十足的看出了意图。
至于整个餐盒也被重新合上,放置到了一个他轻易触碰不到的安全地方。
“你知道我在梦里看见了什么?”
连带着收餐盒的举动,管木子身子都往后整个缩了缩。
待看见对方笑容依旧,但微微颔首的动作时,她的自我防范意识瞬间爆满,试探道,“那你说说我梦到了什么?”
如今茹慕钦的胸有成竹很难不让管木子将当下状况与数月前那次她在城外遇袭,然后偶然间回到十五年前的那场意外联系在一起。
因为在那次有了些奇奇怪怪的经历后,齐沐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