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这次异冷刺就是抱着这种目的想要伺机达成取代他,那么他可能已经时日无多了。
当然,再怎么样他也不会让异冷刺轻易达成目的。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给异冷刺这个机会,现在当然会更加堤防他的一举一动。
只是哪怕再堤防,一旦异冷刺下定了决心这么做了,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易躲过。但凡有任何疏漏和大意,一定就会这样葬送性命,所以在此之前,他一定要把还没做完的事做完。
这件事也就是把鎏夏从地牢里救出来。
紫色的雾是一种在夏天盛放的薰衣草粉,那只是一种很简单的粉末,没有参杂任何别的东西,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它是一种属于夏天开花的植物。
是他和鎏夏最喜欢的植物之一。
不,应该说是鎏夏最喜欢薰衣草,所以他爱屋及乌,也渐渐的开始喜欢上了这种花。
那个时候,异冷刺造访他的宫殿,他面前的桌上摆放着一个酒壶和一杯酒。酒杯中倒了三分之二左右的酒,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酒香,以及一股不易察觉的薰衣草香味。
薰衣草香味就来自于漂浮于酒面上的薰衣草花瓣,虽然只有很小的几片,但混合在酒的香味里,如果很仔细地去闻的话,一定能隐隐约约闻到几丝几缕。
谁也不会注意这个小细节,就连玄英也没把这几丝薰衣草的香味放在心上,但就在异冷刺附身到他面前时,却开始喘不上气来,喉咙里发出破鼓一般的声音。
那种声音绝不是假装出来的,也不可能假装,异冷刺的这具身体产生了异样,究竟为何会产生异样,在当时玄英只是有一丝疑惑。
但是他知道如果身体有了异样,那一定和灵魂有关,他们这样的人rou身取决于灵魂,灵魂才是存在的本质,一切表象都是灵魂的表现。身体一旦出了问题,那就是灵魂出了问题,所以异冷刺的灵魂到底怎么了?
不管是怎么了,一定是什么触发了他的这种症状,玄英盯着酒杯里的酒看,难道是酒?
应该不是的,这酒就是宫里的酒,异冷刺赐他的酒,他看到异冷刺也时常喝,绝不是酒引发了他的不适。
那么除了酒还有什么是异冷刺不曾接触过的,这宫廷里没有的呢?
看来也只可能是浮在表面的薰衣草花瓣了。
这薰衣草花瓣不是这宫殿里的事物,而是随身带在他荷包里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荷包,每到夏季他都会收集一些薰衣草烘干了放在里面,这样就不会腐烂,还能有薰衣草的香味。
平时,他把荷包藏在衣服里面,气味自然也掩盖住了,来到玉叶之后,因为甚是想念鎏夏,他就拿出了荷包,洒了几粒薰衣草干花瓣在酒上。花瓣渗入酒ye,就舒展开来,就像新摘的一样。
而且随着叶片的舒展,香气自然也被烘托了出来,混合着酒香,弥漫在空气里,煞是好闻,不觉给人一种夏天的味道。
异冷刺一附身下来,就吸入了那种香气,随后马上病发,犹如一个垂垂老者一样上气不接下气,看来他是对这种夏天的薰衣草味过敏了。
由此,玄英知道了这一点,自然就想到了拿着这一点对付七主族殷。
因为七主族殷连灵魂都是异冷刺赐予的,是和异冷刺同根同源的存在,既然薰衣草能使异冷刺出现异状,一定也能对七主族殷产生同样的效果。
说干就干,玄英带着剩下的薰衣草来到了那扇黑漆漆的门前,他要通过这扇门走向地牢,拯救被关在地牢里的鎏夏。
当薰衣草粉末扬了开来,他们都被笼罩在了薰衣草的紫雾中,没有人察觉这紫雾有什么异样,会对他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直到他们开始变异,迅速的萎靡,就像一株植物一样干瘪下来,光鲜亮丽的皮囊皱缩成一团,褪下了那层本不属于他们的外壳,露出了各式各样丑陋至极的本来面目,这才使他们意识到紫雾中有诡异之处。
但是这时知道已经为时已晚,趁着他们蜕变之际,也就是在他们无法对外界做出防备,最为破绽百出的时候,玄英对他们展开了攻击。
那只是短短一刹那的时间,因为他们的蜕变很快,快得也只有短短一刹那的时间。玄英就要趁着这短短一刹那的时间使七人同时造成致命伤害,否则一切将功亏一篑。
不用说,这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如果是一人的话,也许还有一些可能性,但是七人还在同一刹那解决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所幸,他是玄英。
就连异冷刺也无法对他说下手就下手的人,自然有过人的本事能应付这种局面。玄英不需要他们每个人都造成致命伤害,或者死去,他只需要应对一个人,那就是无量大数。
除了无量大数,就算其余六个人加起来也不会是玄英的对手,因此玄英根本就不惧怕他们。
但是无量大数却是和他几乎势均力敌的存在。
要击垮无量大数,唯一的办法只有趁着他没有防备之际。
但是就算是蜕变过程中的无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