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羽回想起了他们攻击那由他殷的那一幕,虽然只是一个暗影,但是她认定一定就是没顶和觉知,他们和她一样没有被殷吞噬了理智。
“而蔷薇你呢?你不也幸存下来了吗?”莫小羽看着蔷薇。
蔷薇眉头紧蹙,一边回想着什么,一边道:“我记不太清了,也许我也变成了鬼魅,也许并没有,总之我似乎完全不记得遇到另一个我之后的情景了。”
另一个我,也就是殷变幻成的他们的结合体的样子,蔷薇与羊洋结合后就变成了绯月山茶,而阿僧祇殷就是绯月山茶的变幻者,阿僧祇殷对绯月山茶做了什么,蔷薇却完全想不起来,等到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回到了现世,是从昏迷中醒过来的。
难道阿僧祇殷并没有把绯月山茶带去近界?
不管怎样,现在他们都知道了原来一部分人就是这样“幸存”下来的,而大部分人则是丧失了理智变成了鬼魅,现在恐怕还在近界中,做异冷刺的傀儡。
“他们呢?除了你以外的其他人。”
这时莫小羽又问起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她想知道审判学院的其他人是否都“幸存”下来了,但是从蔷薇忽然落寞下去的神色中可以知道恐怕事情并没有这么乐观。
“只有我和羊洋,其余的人,其余的人都没有回来。”
莫小羽低下头去,沉yin着道:“原来最后没顶和觉知还是被吞噬了……”
不远处就是那扇近界通向现世敞开的大门,里面一片幽冥,氤氲着黑气,那黑气向外扩散,于同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热寂的能量扩散到了现世,那些邪恶的能量会来到现世祸害人类,吞噬更多的灵魂,作为能量来源,使他们变得更加强大。
这一切,从未停止,并且日益加剧,最终迎来的必将是毁灭。
但是真的没有办法使这一切停止下来,甚至恢复到原样吗?
也许是由于异冷刺大意了吧,或者太不把行者和人类放在眼中了,某一日原本应该越变越强大的他,忽然感觉到了某种衰弱。
这是忽然而至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他就这样倒在了色白城中,那座已经荒废了亿亿年的色白城如今随着异冷刺的复活又变得如童话般唯美,有城堡有宫殿,这一切只不过是在转瞬间变幻而成的,他把色白城又变回了亿亿年前的模样。
不但色白城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并且城中拴养着的依然还是那个玄英,地牢中关押着鎏夏,一切的一切都恢复如初,仿佛亿亿年时间的流逝也只不过是个虚假的幌子,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是唯有异冷刺变了。
他变得越来越虚弱,甚至还不如亿亿年前快要进入沉睡之际。
这种虚弱不但是rou眼可见的,而且是由内而发的,仿佛身体里的某个角落蓄积已久的某种东西开始作祟,使他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维持生机活力。
于是他来到玄英的宫殿,问玄英:“玄英,我到底怎么了?明明有你在身边,可是我依然不能振作起来,我是不是得了某种病,已经病入膏肓了?”
玄英听了此话,觉得很可笑,冷笑道:“没想到异冷刺也会如常人一般得病。”
异冷刺慢慢踱步走过来,此时玄英坐在一张桌子后面,他的面前是一张矮桌,直到膝盖那么高,如果要拿桌上的东西,他必须微微俯下身来才能够得着。此刻他就附身向前,缓缓端起桌上的一杯酒ye,拿到嘴边抿了一口,那酒ye只是沾shi了他薄薄的唇,似乎根本就没有入口。酒ye中悬浮的花瓣在面儿上打转。
“我当然会得病,我也是人,而且活了亿亿年,亿亿年可是一个很久的时间。”
异冷刺站在他背后的一边,背对着他,面对着屏风。屏风上画着山水画,山山水水中有仙鹤翱翔于天际,仙雾弥漫,云层漂浮,好一派闲适悠然的画面。
“那么这只能说明你老了,人老了自然一切都会衰退,现在的你就到了走向衰亡的年纪。”
很难想象会从玄英口中说出如此“刻薄”的话,他不是一个刻薄的人,平常更是连憎恨一个人都不会轻易表露出来,现在却是就“老”这个话题仿佛不肯轻易放过他。
异冷刺半转身体,道:“老?我才不会老,我可是永生的,和你一样永远都不会死去。”
但是玄英却道:“谁说我不会死去?我也会转世轮回,会拥有生生世世,而不是只是此生此世这个玄英。”
异冷刺不以为然地道:“转世轮回不代表死,就算你不是玄英了,你的元神、灵魂依然会继续存在下去,永世不灭。”
玄英没有接话,缓缓将那酒杯放下,在一旁的白布上擦了擦溅在手指上的细微酒滴,然后把这只手放在同一侧的膝盖上,默然不语望着前方。
异冷刺看到他此副模样,探过身体来,问他:“你怎么不说话了?”
玄英没有动,当然也没有回应。
异冷刺不肯就此放弃,依然逼问他:“别以为不跟我说话就能与我撇清关系,你是我的,永生永世都逃不出我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