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我所料,虞泣会答应,但是坚决拒绝了收钱。但是妈妈不愧是妈妈,用虞泣的逻辑说服了虞泣。用郑放的说法,大概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总之,虞泣同意了一个月六百这个要求。但是妈妈说起水电费的时候,虞泣到底还是用“阿姨这我算不清楚搞不懂不然就算了吧”的说辞拒绝了。
妈妈不愧是妈妈。不过,电话一放下,她就说:“明天你就要去虞泣家住了,收拾东西,一会儿我和你爸把你送到小虞那儿去。”
我????您卖女儿卖得好突然。
虽然吐槽是这样吐槽,但这个决定其实也不算突然,因为我本来就要在学校附近租个小单间用来午休之类的,现在不过是从午休到全休了。爸爸升任市公司经理,整个桐城加下属县市的公司都归他管,妈妈则是跑回去升任项目总经理了,忙起来自己都顾不上。
他们大概觉得,高中了可以自己管自己了,就不用像以前那样跟着照顾。
道理是这个道理啦,我也没有很依赖他们,但就是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好像他们终于甩掉一个灯泡。
下午,我和妈妈一人一个行李箱,爸爸抱着被褥枕头来了虞家老宅。
虞泣现在穿的是短袖了。远远看她穿着一件白色T恤,黑色短裤,脚上踩着一双黑色一字拖,十分闲适的打扮。她现在的肤色真的很苍白,大概是住院久了的缘故。白色T恤有点宽松,她浑不在意,倚在院墙的Yin影之中,抱胸看着前方。很久没看到她了,居然有一种恍惚的感觉。看她站在Yin影之中,有一种……和这个世界的隔离感。
估计她是立在门口等我们。她也看见了我们,立刻迎上来,一边说着:“叔叔阿姨好”,一边拿过了爸爸抱着的被褥上的枕头。
我连忙说:“你放回去啦。”
她看我一眼,说:“枕头我还是拿得动的。”
我没话讲,任由她拿着。
走近了我才能仔细看她。住了一个多月医院,整个人都苍白了不少,头发应该是没有剪,现在就是及肩的长度,披散着,刘海可能是自己修的?不是整齐的齐刘海了,而是有点零碎,有点棱角的感觉。脸上变得棱角分明,五官有些锐利,没有水肿和脂肪以后,她的眼角有些上挑,睫毛很长,双眼皮十分明显;鼻梁变高了,没有了rou感;嘴唇变得薄了些,但是总是抿着,看起来有些严肃。是有点薄情的长相,如果不认识她的人乍一看,可能会觉得她冷淡,难以亲近。
身上的关节也很清晰,她瘦了很多,任谁都能看出来这是一个大病初愈的人。
这样的虞泣让我有一点点陌生。才一个月左右没见,我却有种十年没见对方的感觉。
院门和房门都开着,她大概是估计了一下我们的行程,特意在门口等。我有点不好意思。
她仍旧体贴。认识到这一点后,我立马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外表变了不少,但是虞泣还是那个虞泣。
她把我引到一楼走廊右侧的房间,一边开门一边说:“你可以看看房间。一楼就是这间了,二楼在我住的房间隔壁,三楼我现在没在用,电闸是拉下来的。两间你选一间吧。二楼的卫生间不在房间里,不过是干shi分离的。”我和爸爸妈妈看了看一楼,问她:“可以去二楼看看嘛?”
“可以。”虞泣没有意见,待我们都出了门之后关上门,领着我们往二楼去。
二楼只有一楼三楼的一半大,另一半是跃层客厅的挑高空间。第一次来我什么都没顾得上观察,第二次来观察了一楼的客厅,现在在二楼,我又观察起了二楼的环境。
小客厅一边接着往三楼的旋转楼梯,左右分别又有两条回廊。小客厅居然有壁炉,壁炉上有一卷投影幕布,我观察了一下,果然天花板上吊着投影仪。
虞泣的房间在左边回廊最深处,那上次看到的开着门的两扇房间应该就是虞泣说的了。果然,就是虞泣房间斜对面的那两间屋子。
我也看了看,和一楼没什么太大的不同。房间内的家具皆是乌木打造,厚重而古典。好像每个卧室都配有床、床头柜、书桌、置物柜、沙发,这一间的两把小沙发之间还有一张小茶几。小会客区边上是一扇玻璃花窗,彩色的玻璃在阳光映照下显得很是瑰丽。我不自觉地就往花窗的方向走了两步,才恍然惊醒。
我对虞泣说:“我住二楼吧。”
虞泣看我一直看着花窗,笑了一下,说:“我猜你也会选二楼的。这扇花窗很漂亮吧?”
我点点头。
我现在明白虞泣的心情了。她从小生长在这幢老宅,既有和爷爷nainai创建的回忆,又有对这里每一处地方的熟悉和眷恋。老宅的历史韵味也很让人沉醉。
可能对于虞泣来说,老宅是她对“家”仅剩的定义了。
我摇摇头,让自己的思绪散开。不知不觉,我对虞泣的思考和探究越来越多。
房间应该是有定时请人打扫的。我问虞泣,她点点头:“每周末都会有钟点工过来打扫,这是爷爷在的时候就有的习惯了。不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