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膝盖的支架和拐杖终于可以下岗了。值日也应该换回来了?总是让梁胜和童泽南来帮忙扫地也不好呀。陶之昭说过,伤好了之后看自己的意思,那她应该会答应吧?虞泣想着,又苦恼了起来。
感觉更愧疚也更感激了。怎么表达感谢呢?只是语言,会不会太轻了?虞泣从来没有想过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和感情,现在现学的话会不会来不及?可是,这种事情又能找谁学啊?
思考了很久,虞泣忽然想起,她在国庆节的时候看到过的陶之昭喝的nai茶。标签当时是对着自己放的,出于对文字的敏感,虞泣下意识地记住了:四季春nai绿/半糖/珍珠。
陶之昭喝的时候,微微眯着眼睛,很愉悦的样子。那应该是喜欢喝的吧?
思来想去,虞泣最终决定,请陶之昭喝nai茶。
和陶之昭说的时候,对方神色有点犹豫。果然会推辞吧,虞泣想着,迅速说:“不要推辞。”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虞泣甚至想请对方喝一个月,但是怎么想都会被拒绝吧。
陶之昭的神色有些为难,虞泣索性买了四杯,给梁胜和童泽南也捎带上了。
果然,下午把nai茶递给陶之昭的时候,她的表情坦然了许多。看到标签的时候,陶之昭的神色有点诧异,虞泣心里冒出了一点小小的得意和愉悦,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把刚刚去十一十六班的不悦抵掉了不少。
在那之后,两人就没有太多的交集了。虞泣因为擦黑板事件,变得更加沉默了,也更回避人际交流。她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她只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小学六年的兄弟之间的友情,在桐城实小的时候没有人觉得奇怪,到初中就变成这样了呢?
更让虞泣不解的是,老师对座位的安排。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虞泣这么问自己,从男生的反应里,虞泣直面了曾经逃避的答案。
男生异样的眼神,嘲笑的嘴角,模仿自己走路的丑态,虞泣告诉了自己曾经逃避着不想知道的答案。
因为自己胖啊。胖,丑,也不懂得打扮,身体还有点问题。在男生眼里,就是一个滑稽的小丑吧。
虞泣在桐城实小的时候,在两位老师的爱护下,一直仰着的头,终于低了下去。她对老师的敬重,也蒙上了一层Yin影。
第二天,座位做了调整。但是虞泣的心里,已经永久地缺了一块。
调整座位之后,虞泣发现陶之昭和自己的交流一点点地变多了,等到察觉的时候,陶之昭已经站在了“关系比较好的同学”的位置上了。
怎么会这样?关系越近,虞泣越不安。更让虞泣不安的是,她发现自己好像总是忍不住去逗陶之昭。而陶之昭敲自己的时候,自己居然没有感到排斥。她也发现,陶之昭对自己也渐渐变得亲近一点。她会关心自己。虞泣的感觉更复杂了,来自同龄人的亲近和关心,让她感到陌生。那些男生显然没有女生这么细心,关心往往也不会用言语表达;而小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女生朋友,但是小学的虞泣并不需要关心。
所以,陶之昭的亲近,让虞泣感到了手足无措。
不管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对自己的成绩下滑,虞泣其实是无所谓的。不论她是什么样,都没有人会在乎。
我已经习惯了。虞泣本来是这么以为的。
但是连自己都无所谓的事情,陶之昭却表现出了在意。虽然这样想很对不起陶之昭的关心,但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虞泣实在是不解。
又被迫在全年段出名后,虞泣觉得,自己的存在可能会给梁胜和童泽南带来很大的困扰。
这种想法一旦出现,就再也没办法消失了。
那就不要有交集了吧。反正,每个假期都会聚会。虞泣这么想着。
一开始确实很难受,她觉得很孤独。后来就习惯了。
没有朋友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朋友不是生存的必需品。
没有什么是不可以习惯的,也没有什么是必需的。不要有不该有的奢望。虞泣告诫自己。
但是在教室的时间增加了,和同桌前后桌的相处时间势必也会增加。虽然虞泣总是在睡觉,但是醒着时候的大多数时间,陶之昭都会和她交流。
虞泣就是再麻木也能感觉到,陶之昭对自己和对周围同学的不一样。反之,自己对陶之昭也不一样。虞泣确定了一件事。陶之昭把自己放在了“朋友”的位置上。
虞泣向来是别人对自己好一分,自己就对别人好十分的类型。心里能不能接受另说,她不喜欢欠着别人,不论是什么。
你真的配拥有朋友吗?虞泣质问自己。你的潜意识真的能接受陶之昭这个朋友吗?
后一个问题,在听写比赛的时候有了答案。
参加听写比赛的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虞泣没有说出口。她得知了曾经和自己距离最近的人也会参加这个比赛后,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呐喊:你一定要参加这个比赛,去见她。
见到她之后怎么办,虞泣没有细想。只是觉得一定要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