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微妙,这种和同龄人合租(姑且算合租吧)的感觉。偏偏虞泣是熟悉的人,若是和不熟悉的同学合租,大概擦肩而过点头之交才是正常。
随着一声“叮”,吐司片弹了起来,我听见楼上有了点动静,虞泣该是起了。
拿出鸡蛋和豆nai,我把它们拿到了餐桌上。餐桌是木质长桌,我放在最靠近厨房的一端。
又把吐司放进碟子里。吐司放在餐桌上的时候,虞泣下来了。
她也穿了一件白色T恤,不过没穿牛仔裤,而是穿了件卡其色的短裤,穿着白色袜子,蹬着黑色的室内拖鞋,一副有点困倦的样子。她把书包丢在一张餐椅上,吸了吸空气,说:“好香,我在楼上就闻到了。”
确实,空气中弥漫着烤吐司的味道。我说:“那是,不看看谁做的。”
“多士炉做的。”虞泣的吐槽接得很及时。
“……吃饭啦,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我敲敲鸡蛋。
她昨天还买了一些果酱炼nai含盐黄油粒之类的,说是涂在吐司上很好吃。
也确实不假,她对吃的东西真的很有一番研究。
一边吃着早饭,我问她:“你昨天睡得怎么样?”
她嚼着吐司片,咽下去了才说:“还好。吃药还蛮有用的,就是一直昏沉沉的。”
昨天她十点就吃药睡觉了,睡了这么久,却还是没什么Jing神。估计是药物原因?我听说这类药物的副作用还蛮大的。
谈话间吃完了早餐,她不让我动,说:“你做早饭我收拾,你坐着。”
我只好坐着。她冲了冲碟子,放在沥水架上,说:“走吧。”
我问:“早上的药带了吗?水壶带了吗?”
她无奈:“带了带了,陶之昭你好啰嗦。你院子大门房间三把钥匙带了吗?”
“带了啦。”
“那走了。”
虞泣走路还是不快,右膝盖仍然僵硬。好在她家到学校五分钟就是爬都能爬到,我们甚至早上在床上都能听见云湖宿舍的起床铃。所以当我们慢慢走到校园里的时候,时间也才八点四十五。
她轻车熟路地带我走到一栋教学楼:“高一都在这里上课。云湖高中部下课时间对外开放的,我小时候爷爷nainai经常带我来这里玩。”我点点头。
我们很快找到冲-刺班的名单。自然不是叫冲-刺班的,二十四个班级,两个冲刺班是十二和十三。
我看了一下,我们在高一12班,确认了名单里我和虞泣的名字后,我多看了一眼,很多眼熟的名字。初步估计有十几个是云湖初中部的熟人了,其中自然包括梁胜。
我又看了看,其他生面孔大多来自石湖和新都。
虞泣看到自己的名字就走了,她站在人群外,见我还没出来,喊:“陶之昭,走啦。”
我回头看她,她的右手又开始抓衣角,估计是人多的地方让她觉得不自在了。我一边说着“就来了”一边过去。
教室在三楼。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来了一多半的学生了。云湖的同学们扎堆坐在一起。
梁胜也已经来了,他看到我们,就招手:“虞泣!陶之昭!”
在生人面前他们是很少叫虞泣大姐啦。大多数都是私下里见面或者交谈的时候才叫。
他指了指自己的后面,特地留出了两个位置。我看看虞泣,用目光询问她,她抿抿唇,点头过去了。
梁胜的同桌是一个之前十六班的人。他转过头,有点惊讶:“这……这是虞泣?你怎么和初中的时候不太一样?”
虞泣坐在座位上就沉默了,她抓着衣角,淡淡地看了那个人一眼,嘴唇抿着,还是不说话。
梁胜用手肘捅了那个人一下:“你很多嘴啊。虞泣暑假生了场病,不想多提这件事。你闭嘴。”
那个人连忙露出一副道歉的神情:“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好奇,毕竟你和初中的时候差别太大了……”
虞泣还是不说话。我看看那个人,他有点局促。
梁胜戳了戳他,说:“好了你别说了。说了半天我们这里三个人你都知道,你给虞泣说说你的名字呗。”
那个男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我叫叶子默,一片沉默的叶子的叶子默。”
虞泣看他一眼,“嗯”了一声。
我笑笑对他说:“虞泣话就比较少。我是陶之昭,你应该知道了。”
这个略微有点尴尬的自我介绍就到这里了。梁胜扯着叶子默转过头去。
说起来,叶子默真的是……和他的名字又是相反的啊。
再然后班主任就进来了。她是一个看起来有点严肃有点古板的老师,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让我想起柯律师。她一进来就自我介绍:“我是你们接下来一年的班主任,我姓宋,宋永。这是我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你们记一下。”转身就在黑板上写下名字和一串数字。她的汉字写得很潇洒,我猜她估计是语文老师。
她立刻印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