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尝过数回的缘故,明明还未被碰及,那儿已是溻shi一片,被勾拨了一下,登时好似遭了倾盆大雨,变得泥泞柔靡。
渚幽只轻哼得出声,推向长应肩头的手被拉了个正着,手腕里侧被亲了一下。
随后她仰躺在锦被上,好似芥子里被强行劈开的雪山,中间是那无人问津的幽谷,随后谷底桃苞被纳入一处温热。
被嘬了个正着。
翌日醒来时,渚幽还被紧紧揽着,她见长应要睁眼,忙不迭伸手将垂在地上的衣裳给抓了过来。
未等长应回神,她已自顾自给这龙将腰带也给系上了,只一头黑发乱腾腾地垂在肩上后背。
长应回神之时,一本簿子塞入她手中,那簿子看着薄,实际上沉甸甸的。
渚幽在一旁说道:“这些事务我可不帮你,玄顷和坤意还得耗个数百近千年才能归来,其间九天之事只得交于你手,等到天帝归位,你才能脱得了手。”
长应冷着脸翻起手里那簿子,忍着烦闷看了起来,她幻出一杆笔,在这满簿册的名录上划了数道,划得分外果断,与她斩魔时一模一样,一边道:“这些仙职都可划去,太过繁累。”
“如今九天之外散仙甚多,有才干的可收入麾下,一些大妖和魔物游走凡间,恐对三界不利,可惜妖主有心无力,怕是得一改妖界乾坤。”长应皱着眉道。
她手一抬,跌在地上的书卷归到她掌中,打开看了一阵,慢腾腾写上了几笔。
渚幽坐在一旁看她,忽道:“妖界的天早就变了。”
长应侧过头,不解其意。
只见渚幽凭空取出了一方白玉,那白玉上雕着的是狰狞凶横的妖物,可不就是妖玺。
长应愣了一瞬,似乎没料到这妖玺会在渚幽手中。
“你受魔念左右时,我向你讨要了这妖玺,你忘了?”渚幽将妖玺抛起,又接了个正着,那手腕细细瘦瘦,好似能被这方白玉压折一般。
长应伸手想夺,渚幽将那妖玺一攥,藏到了身后,“你给了我,便是我的了。”
“那便给你了。”长应唇一抿,又道:“你去过妖界了?”
“去了,我堂而皇之将妖玺带走,未归还妖主。”渚幽又道:“还在妖市中惩戒了几个小魔,他们说你不是,我听不得。”
长应作势要亲她,被渚幽拿起的书册挡了个正着。
渚幽一哂,“九天不好插手妖魔两界之事,但我却是可以。”
长应没说话,似是在思索。
渚幽放下手,那双无辜的眼微微弯着,“如今妖界里藏了不少小魔,我要你打开魔域,我会将那些魔物都驱回魔域,而你只需定下个妖魔不准擅入人间的规矩就可以了,你听不听我的?”
长应定定看她,只见她唇边噙着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半晌才道了个「好」。
渚幽捡起地上的书卷和簿册,一样样叠好了放在腿边,给长应递了过去,一边道:“你还未复苏灵相的时候,缠着我问我何时再带你来凡间,你将这些杂事都处理好了,我再带你走走。”
长应眉一皱,说道:“我何时缠着你了。”
“可不就是缠着么,明明冷着一张脸,却可怜兮兮的,好似非去不可一样。”
渚幽睨她,将手里捏着的册子塞到她怀里,一边道:“我要睡了,你莫要再折腾我。”
说完,她躺下侧过身,还真的就阖起眼来。
长应瞧见她耳廓红着,垂眼翻起了手里的书册,继续看了起来。
待将众仙奏请之事批完,已是两日之后,天大明,楼下街市那吆喝声愈来愈响亮。
这客栈的小二其间敲了一次门,问要不要添茶水,屋里无人作答,他便讪讪走了。
将笔杆收回,长应回头才发觉渚幽不知何时醒了,竟在默不作声地看她。
“你想带我去哪儿走?”长应直截问道,好似她这么紧赶慢赶地批阅当真是为了在凡间走上一遭。
渚幽许久未这么好好歇过,此番一睁眼,眸子半天还是睡眼蒙眬的,许是睡时压着了头发的缘故,侧颊上落下一片绯红的印子。
“这就看完了?”她眸光一扫,只见案上那书卷墨迹未干,写了好几处批示。
长应垂眼呼出了一口龙息,那墨迹登时就干了,“即便是三千年前,我也从未处理过这些烦琐之事,那时只需除魔便够了,哪知九天竟有这般的琐事。”
“可你仍是看完了。”渚幽坐起身,将垂在身前的银发随手往身后一揽。
长应摇头,“不知这般决断是对是错。”
“仙神又不是不能犯错,试试不就知道了?”渚幽倒是不慌不忙的,“九天也不是未曾错过。”
长应颔首,抬臂一挥,满榻满地的书卷簿册顿时被一扫而空,这屋子复而又整洁一片,连半片书页也未遗下。
她颔首说:“只盼九天在我手中的这段时日,不会错得太过离谱。”
“不会,我信你。”渚幽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