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就这么将其搤杀,却会显九天不公,是该重开魔域,当是放虎归山。”
“只是不知魔域内时候会有魔门遗落。”有仙担忧道。
“上禧城已被镇在须弥山下,魔物再入不得无渊,且无渊中法阵已毁,魔物再借不得界外之力,如此便不会再能将魔门悄无声息地藏起来。”长应淡声道。
她话音一顿,又道:“只是古魔泯灭后,其手下魔兵未必能被清剿干净,诛邪神君何在。”
诛邪神君连忙起身,低头拱手,“小仙在此……”
“魔域大开后,你且将凡间看好了,若有魔起邪心,格杀勿论。”长应说得薄凉,好似无心无情。
诛邪神君愣了一瞬,“那魔域内若是有变……”
“魔域中无需担忧。”长应越过众仙神,朝大殿之外望去,冷冽的眸光顿时和缓了些许。
虽她未明说,可些个聪明的小仙小神已能读懂其中大意,怕是那位要归魔域了。
魔域重开的那日,其上禁制如chao水般缓缓褪去,那冻了数尺后的冰缓缓消融,一缕缕莹蓝的龙息凌天而上,归入长应手中。
不少魔物被困在了魔域之中,见这禁制消失,还以为是魔主三魂归一后,来救他们了。
一个个魔灰头土脸的,面上尽是喜意,纷纷朝魔域外跑去,眼前忽地火红一片,双眼险些就被这光给亮瞎了。
他们见这火光一起,眼中又生惶恐,转身就要跑,还以为天火又要烧过来了。
百年了,百年前天光从天而降,将这魔域烧成了一片废墟。
如今禁制大开,还以为能重获自由,没想到眼前又是一片火光。
群魔掉头就跑,哪还想出什么魔域,保命还来不及。
忽又一魔道:“不、不是天火!”
话音一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魔纷纷停步,回头眯起眼朝那火光望去,只见红光中隐隐有两对展开的羽翼,这物浴火而来,莫非来的是两只凤凰?
只见火光骤降,只余下零星沾在了羽梢上。
哪是两只凤凰,分明是一只四翼朱凰,朱凰仰头啼唳,骇人威压震荡开来,镇得群魔弯下膝盖,扑通一声跪在了黄沙上。
这朱凰身上并无仙气,然而境界却深不可测,分明已经入极,必是从九天来的!
跪倒在地的魔哪见过这样的四翼朱凰,也料不到禁制破除的那一瞬,踏进魔域的竟不是魔主。
百年,这百年里三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
朱凰将四翼一收,陡然变作了个丰神冶丽的女子,那相貌极其熟悉,众魔一看便知,竟是她……
魔物瞳仁轻颤,当时他们看见朱凰入了镇魔塔,只一撑翅便将那玲珑宝塔给震碎了,被收入塔中的一众魔物自半空跌落,所幸未被那塔炼成一滩水。
渚幽缓步走近,踩着那遍地的黄沙,许是在这住过两百年的缘故,就连看见这群魔时,都觉得尤为亲切。
“还认得我么。”她问道。
群魔哪敢不认得她,若非是她,他们哪还有命活着出镇魔塔。
魔物们见状纷纷磕头,一个个浑身哆嗦着,观这朱凰身上连一丝魔气也没有,心道难道朱凰当真与九天一心,此番是代九天来除他们的?
没想到朱凰却只是问:“我那大殿在哪儿,许久未回来,不认得路了。”
渚幽四处看了看,总觉得可惜,这些魔被困魔域的这百年,身上灵力也受到压制。
故而连长明街也建不回来,此处与百年前没什么两样,依旧是遍地残骸。
她将威压收敛,说道:“莫跪了,起来带路。”
几个魔纷纷起身,额上冷汗直冒,指着路道:“大人且随我来。”
他们又一面惴惴不安地道:“大殿还、还未修好,大人当真要去看么?”
“我还指望你们替我修?”渚幽分出神识潜出了这片大漠,等不及撼竹找来了,这孔雀是个傻的,此番没有魔物慑她心神,也不知何时才走得到魔域。
众魔心里直发憷,仰头瞧见魔域上的禁制确实消失了,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们想问什么便问。”渚幽边走边道。
“九天难不成……沦为魔主掌中物了,否则这禁制怎会忽然消失。”一个小魔压低了声音战战兢兢道。
渚幽哂笑了一声,“观商早已泯灭,他死前害我,故而只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她脚步一顿,低头朝那小魔看去,又道:“禁制消失有何古怪,若不破除此禁制,又怎能将我迎进来?”
众魔怔忪,观商已经泯灭?
未料到不是九天将变,而是魔域的天要变了!
渚幽又迈步前行,停在了那半埋进沙的断壁残垣前,只一抬手,那沉在中的碎石红柱,还有那横梁和木屑纷纷从沙里腾起。
大漠为之震颤,沙里隆隆作响。
那些碎石木屑缓缓拼凑着,横梁和木柱堆叠起来,勾勒出了这大殿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