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殊死一战,便也犯不着窝窝囊囊的假客气。他面色不由狠了狠,后退防御的同时,低声对身边的人下达指令,“设囚仙阵!”
“囚、囚仙?”属下一面也抵御着魔气,一边艰难问道:“可她不是魔么……”
罗震抬起一脚便踹在他的身上,气不打一处来,“什么时候了,还他妈轮得到你来质疑我?!”
“是是是……”
“蝼蚁!”苑随再一次明讽嫌恶道。
体内的魔性一将爆发便很难再规束回头,这一路来更是越攒越烈,总得要大杀特杀一番才能消停。
“便让她这般下去么?”风卿竹光是着急却束手无策,她问白因,对方也只是拧着眉头,答不上她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才难得有些无奈的开口,“已经停不下来了。”
修罗门周遭的瘴气一瞬间便被撼天动地的魔气所取代,苑随却是不急着立刻取这些人的性命,她更想让他们也尝一尝生不如死的感觉,再慢慢死去。
“从今日起,人间再无修罗门!”
罗震:“你杀光我们,便更得不到那东西!”
“一试便知!”
罗震咬牙瞪着她,他连躲了几遭,静候时机,忽的才高声喊到:“设阵——!”
苑随本只是随便与他玩玩,有一种猫逗老鼠的闲暇趣味,倒是没料到这老鼠竟然还有后手,死到临头还要费力挣扎一番,妄想翻身。
苑随不由冷笑,倒是好奇他能摆出什么了不得的大阵来。
“囚仙阵。”白因最先便认了出来。
芙蓉觉得他脸色不对,“这阵有什么玄机么?”
“虽是囚仙,却是人神魔无一不受其所扰,若是被困其中,很难脱身。”风卿竹解释道。
芙蓉仍是不解,“对随随也有用吗?”
白因,“或许,更甚。”
所谓囚仙阵,靠的是音律。
八方阵眼为茧,乐声赋予灵力,幻化为丝。不过这灵丝无声无形,游走之间根本不易察觉,它们会渐渐在空气中缠绕形成一个区间,将对手彻底包裹其中。
起先或许不觉,可到了后面想走也早已迟了。
“不能让他们结成这个阵!”白因说着人已经飞身上空,只可惜这阵他是能看出,可却并不算Jing通破解之法。
八个阵眼分布八处,若隐若现还随时在变化着,起先几次都叫他直接扑了个空。
风卿竹更是被蜂拥而上的门徒纠缠的寸步走不得,虽说这帮子乌合之众前赴后继也未曾近得了她的身,可车轮战术却是早晚要叫她Jing疲力竭。
好在那小花妖虽不擅长打架,但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只见她不停地闪遁,愣是叫人看不清她的踪影,末了还要被冷不防的撒上一把花粉,顿时迷迷糊糊的站也站不稳了。
可芙蓉却仍是不敢轻敌,她觉得这修罗门的人实属古怪的很,虽有人吸了她的花粉晕头转向,但也有人似乎并未受影响,甚至提醒着大家掩住口鼻,顿时便更加难以攻破了。
“我的花粉好像没用了……”她委屈又心急道。
“修罗门本就擅于练毒,也没什么奇怪的。”风卿竹一边连着踹倒了几个提刀砍来的男人,一边抽空应道,“你藏好便是!”
被圈于阵中之后,苑随便觉得周边景象似乎瞬间变模糊了起来,喧杂的人声也渐渐淡去,入眼只有一片诡异的迷雾,耳边也只剩下那杂乱无章,一点也算不上好听的埙声。
看着倒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
她如是想着,心中却只道是也不过如此,而正打算一击将这破阵灭碎灭,却是没想到,埙声忽而曲转,那瞬间激亢的音调竟叫她猝不及防的心头一震。
怎么回事?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直击在了她的心口,几下之后体内魔气便渐渐变得亢奋起来,开始不受约制的在她的血脉中肆意乱窜,像是齐齐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出口。
那种难以承受的痛苦来得十分迅猛,仿佛有无数股力道正试图将她四分五裂,撕个粉碎。
耳边的埙声也越发难听起来,一声接一声往她的脑子里钻,又好似化成了千万只小虫,正在她的头颅中蔓延蚕食。
苑随抬手抵着额头,她脸颊上gui裂的红色越来越多,眼中的魔焰也越来越盛,偏是脑海中渐渐花白,好像越来越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幻境。
而修罗门的人一见此阵颇有成效,自是越战越勇,齐齐加剧着灵力,妄图眼睁睁看着阵中的女人痛苦至死。
可又哪有那么容易?
“啊——!!”苑随终是忍无可忍的厉声嘶吼道,她忽而站直了身姿,仰头张臂的同时,浩荡的魔气也瞬间从那看似单薄的身体里尽数爆发,眨眼睛便充斥了整个阵中,更轻易的将那重重缠绕,几乎快要密不透风的音丝震碎成粉末。
埙声骤断,八个阵眼上的门徒纷纷坠落,落地之时更是七窍生血,狂呕不止。
便是地面上的人也颇受影响,被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