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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方泉将玉瓶摆放地上,又捉出反骨虫放入瓶里。余下时间,一边吞噬帝流浆,一边分出帝流浆灌溉瓶中,任由反骨虫和兰草汲取。
庚申夜过,临近日出时,一件诡异事情发生,令方泉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那反骨虫和兰草汲取帝流浆,竟化形为两个大头nai娃,咿咿呀呀粘着方泉,在他身上爬来爬去。
方泉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此生遭遇最惊悚莫过于此。
两个娃娃皆有百日大小,一个白胖,背生反骨,乃反骨虫化形;一个清瘦,眼生绿眸,正是兰草成Jing。二娃皆在蒙昧中,本能亲近方泉,却无法沟通。
方泉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提起胖娃后颈,捏捏他的脸蛋儿,胖娃便咿咿笑起来;放下胖娃,捏捏瘦娃小胳膊小腿,瘦娃便呀呀大哭。
方泉心乱如麻,想把他们塞回玉瓶,但二娃皆长血rou之躯,还不会自行变化,如何装得进去?
正苦恼时,却听一女子声音道:“阿泉?”声音来自帐内,原来是丑姑蜕变完成,清醒过来。
方泉大喜,拎着两个娃娃返回周天帐,却见帐内云汽消散,一青衣女子盘膝坐在那里,不是丑姑是谁?丑姑没戴面纱,脸上只有斑驳暗疮,比原来秀丽许多,整个人也年轻不少。
“前辈,你蜕变好了?”
丑姑看他一手一个娃娃,怔了半晌,才道:“差不多好了,剩下还有几日虚弱,自保没问题了。你手里两个娃娃是怎么回事?”
方泉正想求教,便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丑姑听罢,忽叹道:“你这是害了他们。”抱起两个娃娃端详一番,又道:“你强行灌溉,这两个蒙昧之物又不知节制、不懂章法,如今虽已化形,但他二人经脉不正、神魂有缺,怕是活不过七日时间。”
方泉听闻,自责道:“那,那怎么办?”
丑姑哄着娃娃,忽生出同病相怜之感,轻叹道:“他们根基已损,我能正其经脉,养其神魂,让他们多活几日,却救不了他二人性命。”
方泉沉默不语,丑姑道:“两个娃娃交给我吧,安儿问起,就说是我身边的灵物化形。”
方泉叹一口气,躬身道:“给前辈添麻烦了。”
“无妨,我已有自保之力,你可以变回先前模样,免得安儿回来,你还要再分辩。”
方泉想起白日里得罪的两个奇怪少年,心道:“那两个少年想必就是灵冶剑炉的人,我还是做回少爷身边的傻长工吧。”将身上霓裳变化为布衣,捏一诀收起水龙堇,再捏一诀停止冰菁之芒消耗。
不一会儿,晦气来袭,绝世公子重又变回一个苍白瘦削的清秀少年。
丑姑问了一些日前发生的事,知道他赶走白狼王后,笑道:“若非你那时露一手,昨夜便不会如此安定。要小心灵冶剑炉的人,这世道,敢惹他们的还真不多。”
二人又对了一些口径,方泉想起梁安,忧心忡忡:“庚申夜已过,少爷传讯,不知成功了没有?”
丑姑道:“云顶大会至少三天,你也不必焦虑,等等便是。”
方泉还是着急,走出帐篷,攀上一处高地耐心等待。
其时东方吐白,往南看,对面十八坡依旧布满帐篷,应是云顶大会还未分出胜负之故;往下看,最北坡的人陆续撤离,毕竟这里全是闲杂人士,不是银月岭或驭兽宗嫡系。
方泉等了一会儿,便在东方骄阳升起时,一个熟悉人影背衬红日缓缓走来。这人影矫健修长,行走时,一路恣意,满身潇洒。
“是少爷!”方泉一声惊呼。
这人影背着光,看不真切,但恢弘气度藏不住,王者风仪满出来,除了梁安,何人有此风范?方泉一声惊呼,从高地跳落,疾奔相迎。
那人影正是梁安,他听到惊呼,看到方泉疾奔前来,不由停住脚步,展开双臂。
方泉一时激动,忘了这是黑石山上,临近梁安时,内息紊乱,一不小心摔倒,跌在梁安面前。
梁安无奈一笑,伸手拉起方泉,温柔道:“我回来了。”顿一顿,又骂道:“你这蠢货,走路都不稳么?”
“少爷,我,我……”
方泉只顾着高兴,话都说不清了。
“好了,好了,回去再说。”
二人返回帐篷,梁安见着丑姑,拱手道:“幸不辱命,前辈传讯已成功送达云霄妖尊。”
丑姑点点头,欣慰道:“如此甚好!”
梁安见丑姑身边多了两个nai娃,自有一番询问。丑姑便说是自己身边灵物化形,根基有损,能带一天是一天。三人闲谈一阵,互相了解经历,各自唏嘘。
方泉道:“少爷竟然打败了心狐妖王,太厉害了!”
梁安道:“幸亏我每日早起晨练鸩尾鞭法,否则镇不住那妖人,也无法收他为己用。老实说,没他相助,我不可能完成任务。”
丑姑笑道:“一饮一琢,皆有定数;风云际会,全凭缘法。”顿一顿,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