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作《抚州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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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
方致远,申洲人士,博闻多识,年少的时候就表现出了不凡的才气。嘉化九年,于乡试中举。第二年,在廷试中拔得头筹。最初入职为翰林庶常,后来改去了工部。嘉化十二年,在江陵治水有功绩,提升为工部侍郎。在位期间,多次进言国家大计,以直言相谏,不屈于形势,不同流合污。嘉化十五年,联名二十四位官员,上书论当下急务。皇帝看了心中不悦,又不得发作,故明迁暗贬,调其任抚州巡抚。
方致远为人清素,醇和平淡。纵使身处偏远的抚州,仍然磨砺同保持原有的Cao守和品行,很少有闲暇时间。在短短两年之间,抚州政事Jing明,人心安定,邻里和睦,治理得非常好。嘉化十七年,有言官进谗言,方致远被诬下狱。同月,狱中失火,死于大火。百姓得到了这个消息,聚集在抚州城门。那个时候哭泣的人摩肩接踵而来,让听了的人忍不住流泪。皇帝为了宁人心,于来月还了清白。当时的舆论都为之可惜,为之哀悼。
嘉化年间,在朝为官之人众多,但是深思长虑像方致远这样的,却找不出来一两个。听闻有学子偶然获得了方致远在嘉化十五年上书的奏疏,端坐在案前恭敬地阅读,心中感慨万分,起身掷笔悲yin,不由得临风流泪。
悲夫!有丹心如故,奈何竟像干枯、断折的蓬草一样随风飘散,由不得自己。江山无处不萧条,到底是何人的过错?仰头看看过去同今日的变数,俯身感叹历来的才哲君子。身处今时今日,看向搜寻正道的长路,那路崎岖不堪,远远地也见不到一个人,大概是没有先人,今方致远未被重用,更难说有没有后面的来者。遥计百年之后,应当是有这样的人吧?每每想到此处,不得不感慨人的一生如朝露,非常短暂,只好寄希望于后之君子,只可惜不得与那人滔滔不绝把酒言欢。
记作《抚州闲话》。
作者有话要说:
想说的话很多,却不知从何说起。
感谢所有读到此处的各位。感谢所有留评的朋友。
下一章进入《抚州后话》。
第74章 章七十二
关雨霂领着她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姑子回了客栈。一路上那人束手束脚地跟在身后,也不晓得是女装穿不习惯还是怎么地,从头到尾噤声没有一句话。待到回了屋,关雨霂话不多提,转身去柜子里翻出几件衣服塞到她手里,一把将她推了出去,说:「洗干净了再回来。」
方笙曼可怜兮兮地站在门口,心想着千难万险阔别重逢,你就对我说这个?她抿了抿嘴,揣着委屈又不敢明怨,遂是乖巧地抱好那堆衣服,眼巴巴地望着她说:「你嫌弃我啊?」
这副困窘模样关雨霂是头一回见,她原先还想怪罪方笙曼口风严实,突如其来的一把火放得她心都在烧。她这边是满心悲绪被火燎,方笙曼那边倒好,硬是要挑在人心悬一线的时候,悠悠地唤上一声嫂嫂。几番折腾来折腾去的大起大落,莫要说关雨霂一凡人了,换了神仙怕是都受不住。
唉,可是说得吗?说不得啊。
且不提方笙曼才被捞出来,关雨霂万般舍不得放半句狠话。如今又对上眼前那一副可怜相,顶了天的挠人心窝。得了,哪还有埋怨一说词,不过是由心底地觉得该她调皮,该她胡闹,该忍着,上辈子都是欠她的,这辈子要用一生一世同她一起瞎折腾。
「以前是何人最为讲究?」
她说完拍了拍方笙曼发愣的小灰脸,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啪地一下关了门。
心里乱怎么办?赶出去。
赶人的事她不是头一回做了,油头寻得顺溜极了。屋子可算是空了,关雨霂一手托腮,一手在桌子上敲得叮当响。她得缓缓,她得好好缓缓。相公变作了小姑子,到底是哪出戏?然而剥去虚浮表象,内里是货真价实的熟悉货,可眼珠子总不能一下就看往心里去,习惯是不能一时习惯得来的,但还能咋地?认了呗。认了最为洒脱。
随后方笙曼收拾好了自己,带着千百个问话踏进门来,正准备问个明白呢,不料竟是对上一间空屋。她有些发愁,还以为是走错门了。当她正准备出门确认之时,关雨霂拿着个托盘推门而来,上面有一碗清粥和一碟榨菜。她边推门边说:「饿了吧?太晚了没什么好东西,我就找店家用剩饭加了些水煮了煮,又从缸子里取了些榨菜。将就吃吧。」
方笙曼刚洗完澡还是一头雾水,没想到就这么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平日里都是她同关雨霂说做这个,做那个,今晚好似全反了过来。她有些不适应,但也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清粥小菜有什么好嫌弃的?身边的人是对的,一碗水下肚都能口中回甘。
二人依次挪凳,并肩一处坐着。方笙曼右手使着筷,关雨霂坐在她右边,方笙曼闲来无事的左手摸索摸索着就拉起关雨霂的手,那人也没逃,可是角度不大对,是怎么拉怎么别扭。她吃着饭,又不好意思在此时同关雨霂说一句「你挪我左边去坐,这样我好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