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其中一人想了想:“要不咱们去请教其他的三鼎元?”
“其他的?”
静绥那位同窗摆手觉得不妥:“前几界三鼎元好些早就散馆外放,便是留在翰林院,此刻他们都要忙着给庶吉士们出散馆的题,哪里有空?”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等着会试到来?”
“我倒认识一人。”马明良插嘴。
“谁?”众人的目光齐聚到马明良身上。
马明良眼神微微一沉:“现在的太府寺少卿盛言楚盛大人。”
“盛言楚?”静绥那位同窗恍然想起来:“对啊,他可是实打实的状元,如今太府寺闲得很,咱们去找盛大人请教些许能成。”
桌上的举人们一听马明良和盛言楚是静绥县学的同窗,为此欣喜至极,纷纷拱手请马明良帮他们牵线,马明良笑着应下。
等举人们离开后,静绥同窗古怪地睨了眼马明良:“明亮兄,你和盛言楚不是已经闹翻了吗?我还以为你跟他会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马明良浑不在意地笑笑:“不过是年少无知犯了点错罢了,大不了我登门赔个礼道个歉就是了。”
同窗语出深意:“盛言楚现在是五品官,他未必肯搭理你,你适才应下那帮人,到时办砸了事岂不丢脸?”
马明良眯着眼睛,摆足了自傲的架子:“如今我是举人,若得他指导高中进士,以后我自是感激他,我和他又是同乡好友,俗话说在外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何况是在冷漠的官场上,互相扶持不更好吗?”
同窗双手环胸,望着已经昂首走向风雪中的马明良,好笑地摇摇头,啧道:“人家有官家厚爱,要你一个小小举子扶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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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回来后,盛言楚就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绥哥儿黏父亲,听到下人说父亲回来了,忙屁颠屁颠的往书房来。
阿九蹲下身小声的和绥哥儿解释,绥哥儿也不闹,呼啦啦带着一圈丫鬟小厮回到自己的住处。
过了没一会,小娃娃又来了。
阿九不放心,只好和盛言楚说了,盛言楚正烦着给金玉枝写信的事,哪里有空陪儿子,便让绥哥儿回他娘那去。
绥哥儿撅起嘴,扑哧扑哧的去找华宓君,华宓君一向宠溺孩子,当即放开手中的活计,牵着绥哥儿来到盛言楚的书房。
盛家书房很大,一排排的书架宛若图书馆,往里走好几步才看到一张双人躺的书桌。
绥哥儿飞扑到盛言楚身边,张开双臂要盛言楚抱,华宓君见男人眉头紧锁,便抢先一步将儿子抱起。
“你爹忙着事呢。”华宓君试图和儿子讲道理,“咱们来时说好了哦,不可以打搅你爹。”
绥哥儿揉着自己的小爪子闷闷点头,随后将软嫩的脸蛋贴在华宓君的肩膀上,就这样斜着眼看盛言楚。
盛言楚哪受得了儿子冲他露出这种可爱的神情,赶忙放下笔接过儿子。
绥哥儿捧着脸蛋一副得逞的笑,华宓君嗔骂了一句小滑头,目光径直落到盛言楚久久没落笔的白纸上。
盛言楚将宝乾帝交给他的艰巨任务说了一通,华宓君愕然,大呼道:“官家好没脸,竟让你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盛言楚忙止住华宓君:“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话,他正是学语的时候,当心他哪天在外说漏了嘴。”
华宓君忙拍拍自己的嘴,又去看儿子,好在绥哥心思都在他爹腰间佩戴的小印章上,想来没听进她说得那些大逆不道的话。
盛言楚还有活忙,便将儿子放置到书桌上,见儿子喜欢老皇帝送给他的印章,索性解下来甩给绥哥儿去玩。
铺平纸,盛言楚继续构思信的事。
华宓君压低声音道:“我倒有个主意能让金大小姐心甘情愿上京。”
“什么法子?”
华宓君未语先笑:“金大小姐最牵挂的莫不过是流放在外的金家一干男丁,官家若能将这些人召回京,金大小姐势必要回京和亲人团聚。”
“如此一来,官家还能卖金大小姐一个面子呢,楚郎你也不用拿话骗金大小姐,两全其美,岂不好?”
盛言楚听得一怔:“这法子是不错,只不过金家刑期还未满——”
华宓君:“你糊涂了么,难道你真的让那些人顶着金姓回京?官家也该替金大小姐想想,真要迎金大小姐进宫坐后位,总得塞个高门的套子放到金大小姐身上,否则朝官哪里肯让罪商的女儿进宫?”
盛言楚恍然大悟,信也不写了,而是抱着儿子乐颠颠的在书房来回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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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点卯之后,盛言楚进宫去找宝乾帝,华宓君说得给金玉枝抬门第的事,其实宝乾帝早有考虑,既然盛言楚提了出来,宝乾帝顺势问将金玉枝安在京城哪户高门之下才妥当。
盛言楚把京城各大名门望族都拉了出来,宝乾帝一会说这家太势利,一会又说那一家家风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