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杭云道:“我过来的时候,各大茶馆的说书先生都是议论这事,说淮亲王送进国库的十万两银子是找几个儿女凑着,偏也不是正经亲生的孩子,而是找外嫁女或是媳妇。”
说着,梁杭云幽幽地睨了眼盛言楚,半开玩笑道:“亏得你有远见,当初没有答应娶淮亲王府的庶女,否则这会子你就是他们王府的钱袋子。”
李婉掩口轻咳了一声,示意梁杭云看华宓君。
华宓君手放在桌下揪了揪盛言楚的胳膊,面上却笑而不语。
盛言楚:“……”
他这遭得什么罪?他连王府那位庶小姐的面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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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发酵的极快,梁、李二人才走不久,有关淮亲王府挪用儿媳嫁妆,逼迫外嫁女往家里揩银的事很快在京城传开。
这等事当然不能容忍,还没到年节后拜年的时候,淮亲王府门前的雪就被踩得泥泞不堪,当然了,若能忽略王府墙壁上那一圈圈骂人的诗文以及惨不忍睹地挂着臭菜叶子的大门就好了。
搁在以前,二公主早就哭嚎到宝乾帝跟前,但今个不行,宝乾帝光对淮亲王府挪用儿媳嫁妆这一件事就气得不轻,何况后边还连着要外嫁女往家里揽银子这桩丢人的丑闻。
才一夜而已,淮亲王府的名声烂了。
老淮亲王压根就不是个扛事的男人,见朝中诸人都拿有色眼光看他,老淮亲王立马上奏,恳请宝乾帝准他年前就卸任淮亲王之位。
新上任的淮亲王是二公主的长子,做得更绝,亲王的帽子还没戴稳就跑进宫说他不堪大任,请求宝乾帝另择他人接任亲王之位。
淮亲王府早已入不敷出,又是那样臭的名声,这时候站出来接手的只能说脑壳有病。
见无人上前袭亲王的位子,宝乾帝呵呵干笑,随后心满意足的令人将淮亲王的爵位撤了。
窝在家猫冬的盛言楚听到这事时笑了笑,他先前就怀疑宝乾帝在其中动了手脚,不然谁会知道淮亲王府送进宫那十万两白银的来历?
要说鸡贼,当属宝乾帝,轻而易举就将老皇帝的心头之患铲除了。
越想越觉得一切太过巧合,盛言楚甚至在想,长孙谷在工部贪得那十万两白银会不会也是宝乾帝暗中搞得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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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宝乾帝这个年过得异常开心,可惜,年后开衙不久,百官上奏的第一桩事顷刻让宝乾帝的脸拉得比驴还长。
自从盛言楚帮太府寺的人指出盐税上的纰漏后,太府寺的官员越发喜欢和盛言楚唠嗑,这不,几人又围在一块说起话来。
“…官家登基已有两年多,是该开枝散叶了…”
“宫里的娘娘少吗?”一个耿直的老臣嗤笑:“这么久也没见宫里传出好消息,难怪朝中有人急着上奏官家选妃立后。”
盛言楚啧了声,这会子宝乾帝想来头很疼吧?
第184章 【三更合一】 制玻璃,……
宝乾帝痴恋金玉枝的事大抵也就盛言楚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 自从宝乾帝答应选秀后就没有再提过金玉枝的名字,在百官的眼里,恐怕早就没了金玉枝这个人。
但宝乾帝心里有哇, 被朝臣逼着开枝散叶后, 宝乾帝头疼欲裂,赶忙召盛言楚进宫相谈。
宝乾帝的意思呢, 他还是想争取一下金玉枝, 若真不行,身为帝王的宝乾帝些许真要放弃金玉枝,转头去做一个合格的皇帝,纳六宫七十二妃,立一个不爱的女子为后。
盛言楚见状比宝乾帝还为难, 也怪他当年在临朔郡先后结识金玉枝和宝乾帝, 如今两人还没成,他这个中间人不尴不尬的立在这属实不太好。
瞥了瞥目光逼人的宝乾帝, 盛言楚无语望天,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宝乾帝求不得金玉枝的芳心,干他何事。
“盛卿。”宝乾帝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 但这不是没办法了吗。
“以你的名义给她去封信吧…”
握拳抵唇咳了两下, 宝乾帝无耻道:“就说你请她上京来家里玩玩,亦或是别的借口都可, 只要她能来,朕再找机会出宫…”
盛言楚:“……”
宝乾帝谈个恋爱太难了,身为九五之尊,却不能擅自出京城。
“盛卿?”宝乾帝追喊了一句,眼神有些绝望:“你让朕别强迫她, 朕已经努力在做了。”
“可金大小姐未必听臣的话。”
“她会听。”宝乾帝耐人寻味地笑笑:“你从陵州回来前,是不是教过陵州辣农种植?”
盛言楚点头:“皇上的意思是?”
宝乾帝眼中泛起光彩:“她如今在陵州做得就是这个生意,因和你结交的缘故,陵州的辣农对她极为的好,她感激你呢。”
盛言楚干笑,敢情他回京劝宝乾帝放过金玉枝白劝了呗,就连金玉枝在陵州做了什么宝乾帝都了如指掌。
金玉枝遇见宝乾帝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此生能得这个一个尊贵的男人喜爱,按说是大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