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和郡主不在,姑娘们便也不再顾忌着,有几个胆大的便来到郎长清边上交谈,有一个甚至大着胆子让郎长清教她投壶。郎长清是知晓这些人的心思的,只是她闲着也是闲着,也是多年未曾和姑娘家们谈话玩耍,倒也都一一应答着。
刘萤儿拾掇完毕回来的时候,郎长清正教一个姑娘投壶,那姑娘拿着箭不知如何瞄准,郎长清便拿着箭的一端,凑在她的边上细心教着,刘萤儿冷哼一声,这人装了一日,这下总算开始暴露了,竟是想借着教人投壶占人便宜,果然狗改不了吃屎,这登徒子装不了一日的正人君子便露出本性了。
刘萤儿绝不允许有姑娘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欺了去,但也知晓大庭广众之下还需给郎长清留些颜面,再者说她方才还救过自己一命,是故她并未声张,只是快步走了过去:“你们在玩投壶呢!将军粗心,还是我来教吧。”
说着,走到那姑娘边上,接过郎长清手上的箭,又往后退了一步,正好踩在郎长清的脚掌上,郎长清咬着牙忍着痛,硬是没叫人看出一丝异常来,她只恨自己抽脚的速度慢了些,谁能想到呢?她被刘萤儿打过两巴掌后,总是防着她突然抬手,谁料这一回是动脚了。
刘萤儿停了一下才抬起脚来,转头问郎长清:“将军可有意见?”郎长清默默将脚收回,笑着:“郡主说得对极了。”那姑娘哪里敢拒绝郡主的“好意”,只得眼睁睁看着将军离去。
第二日,刘萤儿又在巷子里碰见了“郎长清”。郎长清此时正在军营里训兵,在外头晃荡的正是郎长白。郎长白才从府里出门,见到刘萤儿立马便想起来,这或许就是那让姐姐特意来兴师问罪的端和郡主。
郎长白不躲,反倒迎了上去,开口打了招呼:“郡主要去哪儿呀?”刘萤儿看她边上没有姑娘跟着,答起话来倒也客客气气的:“与你何干?”
郎长白见她默认了,心里一喜,自己猜得没错,玩心一起,笑着答道:“怎会无关?郡主的事就是我的事。”
刘萤儿见他如此殷勤,心中有些奇怪,又觉这人一会儿一个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倒也没去深思,只是也没有回答郎长白的话,反倒打趣起来:“将军今日怎的不去祸害姑娘了?”
郎长白勾起嘴角,瞎话张口就来:“心有所属,自然不能同往日那般了。”刘萤儿乍一听,心中一跳:“哦?不知是哪位姑娘能得将军青睐?”
“郡主不妨猜一猜?”郎长白冲她挤挤眼,吊足了胃口。刘萤儿哼了一声:“我只是随口一问,你心属谁与我何干?我便提前恭喜将军了,祝愿将军早日得偿所愿,也好放过那些无辜姑娘。”
郎长白对自己姐姐背了这么大一口黑锅的事毫不介意,他出门在外常常打着姐姐的名号,从来没担心过被姐姐发现。哪怕郡主因着与姐姐相识,让姐姐察觉出一些端倪,姐姐也只会觉得是别人弄错了,哪里知晓是自己在外头胡作非为。
郎长白听了郡主的话,哈哈大笑两声:“郡主所言甚是,只是郡主的祝愿便只是这般随口一说吗?”
刘萤儿不知这人竟还会这般无耻地直接要起东西来,皱起了眉:“你想如何?”
“你也知我成日在军营里,身上臭得很,我深恐惹心上那姑娘不快,便想讨个香囊。”郎长白胡诌着,他哪里真的想要香囊,他那儿姑娘送的香囊多得不得了,他只是想逗郡主玩罢了。
刘萤儿回忆起两次与郎长清抱在一起时,并没有闻到什么臭味。香囊岂是可以乱送人的,“郎长清”今日莫名其妙说的那通话,又问自己要香囊,莫非他心属之人是自己?
刘萤儿面上不显,只淡淡然应下:“这个简单,我回头让丫头给你做一个便是了。”待郎长白走后,她又忆起昨日郎长清用扇子折花送自己的模样,又想起差点跌落湖中时被她所救的场面,又想起她说的那句心有所属,脸上一红,扭头往王府走去。
刘萤儿特意寻了郎长清送自己的那种花,让明月挑一些晒好,自己则做起香囊来,香囊不大,倒是很快便做好了,只是花不曾晒好,香料不曾制好,便先搁置着。
只是这般简单一做,刘萤儿便在王府里呆了两日未出门,这日也不管天已经黑了,依旧向外走去,想吹吹外头的凉风。
结果才走出王府没有多久,便碰见了郎长清,郎长清是从军营里刚回来的。郎长清见她往外走,好心提醒她:“郡主果然非同常人,前几日才从鬼门关走过,现下天黑了出门倒是丝毫不怯。”
刘萤儿原本还没觉得如何,被她一提醒,想起那林子里的事还未查清楚,也有些胆怯,但便这般回头回去,又觉得不甘,便站在那儿不动。郎长清见她这般,有些好笑:“郡主不如带上几个人出门,这般也放心些。”
刘萤儿并不喜欢有人跟着,那些人事无巨细,什么都会转告父王,她看着郎长清:“将军若是无事,便陪我走一走吧。我吹吹风便回去了。”
郎长清扬了扬下巴,走到她边上:“请我做侍卫,酬劳可不小。”刘萤儿并不搭理她,往前走去,郎长清在后头跟着。原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