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长清一听,装模作样地皱起眉,啧啧两声:“可惜啊,我这登徒子要是碰到您,少不了要挨打,我可不敢。”
刘萤儿如今这局势,哪里还敢骂她:“将军这是为了救我,跟往日自然不同。”郎长清听她事到如今还是不改口她是个登徒子,笑了一下,腾地一下飞跃而上,立在刘萤儿边上。
郎长清对着刘萤儿张开双臂,意图明显,刘萤儿也无他法,只得伸手抱住郎长清,郎长清却是将手背在身后:“你可要抱紧了,我就不追究你占我便宜这事了。”
刘萤儿气得牙痒痒,可有求于人也只得咬牙切齿将怒气吞下,见她真不打算搂着自己,只得自己抱紧了些,郎长清等刘萤儿抱紧便往下跳去,才落地,刘萤儿因为方才在树顶站了许久,有些腿软,站不稳便往下倒去,郎长清立马伸手将人搂住。
刘萤儿抬头去看郎长清,她自是知晓郎长清这是为了扶住自己,并不打算怪她,还颇有些感激,不论如何,今日之事若是没有她,自己或许早就命丧于此了。郎长清见她抬头看自己,以为她要问罪,尚未来得及揣测刘萤儿的意思,便赶紧松开手解释着:“我这可是为了扶你啊,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
刘萤儿看着郎长清,她的脸上还印着明晃晃的一个手掌印,又想起她方才慌张的模样,怂得哪里有昨日那放浪模样,这人怎么这般奇怪,一时可爱,一时又那般讨人厌。
郎长清见她看着自己的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被打的地方,倒吸一口冷气:“我这脸才消肿又经此事,真是雪上加霜。”说着,抬脚往树林外头走去,刘萤儿也跟了上去:“你少做些亏心事便不会如此了。”
郎长清回过头看她,一脸奇怪:“我做什么亏心事了?”
刘萤儿怎肯将自己被他出言调戏之事说出来,只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郎长清也不知她为何对自己成见这般深,叹了口气:“只望下一回郡主能高抬贵手,换一边打,我这半边脸着实可怜。”
一出树林,郎长清便碰见了一个熟人,是他岳家军里的一个都伯,年长她两岁。陈都伯见了郎长清先是行礼,又打量起跟在自家将军身后的姑娘来,这么久以来,他还是头一回看见将军边上出现姑娘,还是如此标志的。
郎长清见他如此,轻咳一声,意欲叫其收敛些,谁知陈都伯一眼就被他脸上的巴掌印给吸引了去,又看了两眼那姑娘,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林子,脑中不知想了什么,凑到郎长清边上,轻声道:“将军,这对姑娘啊,急不得的,要慢慢哄。”
刘萤儿就跟在郎长清边上,哪里听不见陈都伯说的话,知晓被人误会,心下有些不悦,便去看郎长清的表现。她本以为以郎长清那浪荡性子,定是顺势占点口头便宜,谁料郎长清皱起了眉,瞪了那人一眼:“胡说什么呢!别坏了人姑娘家的名声。”
郎长清竟是会为姑娘的名声考虑,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陈都伯倒是见怪不怪,依旧嬉笑着:“将军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不必害羞。”他还要再说什么,郎长清将人推开:“你若是没事可做,昨天新来一些新兵……”还不等郎长清说完,陈都伯便匆匆告辞了,一副很忙碌的模样。
郎长清继续往前走着,刘萤儿拉住了人,郎长清回过头来,看着刘萤儿,一脸疑惑。刘萤儿看着郎长清脸上的印子,终于有些心虚起来:“有什么法子能把这个遮住?一路回去指不定多少人看见了。”
郎长清甩了甩头:“这哪儿有什么法子,被人看见就看见了吧,等进了城你便自己回去,谁也不知道是谁打的。”郎长清以为她是担心别人胡乱猜测她俩的关系。
刘萤儿倒是还没想到这一层,只是觉着郎长清救了自己一命,而自己却在她脸上留下了巴掌印,让别人瞧见了何其丢人,纵是这般,她竟是也不怪罪自己,还想着送自己进城。也是,以她的功夫,若不是为了陪自己,一路飞奔回去,也不会有人瞧见她脸上的印子。
这般想着,刘萤儿越发心虚,向前靠近半步,郎长清连忙往后躲了半步,刘萤儿拉住她的袖子,又往前半步,轻声道:“我不打你。”郎长清这才没有再退,甚至侧过脸去,好让她将印子看得更清楚些。
郎长清是存了让刘萤儿好好反省自己的心思的,是故将脸侧过去对着她,好叫她知晓自己行径多么无礼,却不料脸上轻轻吹来一丝凉风。郎长清回过头去看,瞧见刘萤儿正微微倾身在朝自己脸上轻轻吹气。
两人对视片刻,有些尴尬,刘萤儿脸上微微一红,声音也轻轻的:“不知这般印子会不会消得快些。”
第3章
郎长清觉着自己脸上仿佛更烫了一些,微微低下了头。
刘萤儿看她竟是没有借机打趣自己,反作出羞涩模样,与昨日那浪荡模样大相径庭,又想起她昨日问的那句:“那你喜欢哪一个我?”神使鬼差的,刘萤儿轻轻答着:“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这个你。”
郎长清抬起头来看着刘萤儿,眼里有些诧异,她并不知晓刘萤儿为何会没头没脑地说上这么一句,刘萤儿赶紧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