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中玉把他的身体拎直了,语调温柔地劝道:“但是你现在不做,我立刻就会要了你的命。早死还是迟死?你自己选。”他一边说着,掐着他脖子的手就逐渐收紧,邓梦柯不过几瞬就像是青蛙一样眼睛都凸了起来,连连点头。
看他点了头,沈中玉直接把他扔回到地上去,把那切rou刀也递给他了。
邓梦柯拿着刀,颤颤巍巍地走到那个公子跟前,那个公子好手好脚,本待挣扎,却听到沈中玉一身冷笑,道:“你们还不去帮帮你们老大。”这话说得这些流氓打手都抖了抖,只好拖着伤腿爬过去按着那公子的手脚。邓梦柯扒了他的裤子,看到那丑陋玩意儿,像是淤青了一般,提起来,用刀比了比,道:“大人我不会,真不会,我连猪都没有阉过。”
“少废话,要不要我拿你来说示范一下。”
“诶?!啊!”邓梦柯提着那玩意儿,一刀狠狠地切了下去,疼得那公子惨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沈中玉远远地看了看,切口很是整齐,笑了道:“找个什么堵着吧,不然就要流血死了。”邓梦柯脸色白得像死人一样,随手就抓了那人的裤子给他堵着血,动也不敢动,只是跪在原地,道:“大人,这可饶过我们吧。”
“可也,你们把这人拖出去,走吧。”
“是,是!”
众人纷纷退下。沈中玉看着那昏黄的油灯,自斟自饮了两杯,却就低声笑了起来,他就是这般一个幼稚又恶劣的人了,这般重Cao旧业真是有趣,我是做不到像阿致那般纯粹的了,想到这里唯有叹息一声。
想着想着,他却又记起,这该是金丹期之前做晚课的时候了,他索性在别院里寻了处干净房间,打坐了一个晚上,将戒律又背了一次,这次却在旧书中看出了新意。
到了第二日,他就直接借了别院里的一只叫驴,骑驴而去。
却说,这般大事发生之后,那富商化了重金去找了个六扇门的捕快去追捕疑犯,而沈中玉却是没有销声匿迹的习惯,一路上张扬至极,骑着那小毛炉穿街过巷,从六扇门出来的捕快感觉这是他追得最容易的犯人了。
终于追到沈中玉烦了,他就停在官道旁的树上等他过来。时近午夜,树下系着一头毛驴在睡觉。而高高的树上,其中一个粗大的丫杈却有一个人斜靠着,修长白皙的手指举着一个甜白瓷的酒杯,在月光底下,手指与酒杯几乎一色,这自然就是沈中玉,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残酒,听到远处有人来了,才开言道:“远来是客,来喝我半壶残酒吧。”
说罢,他就将另一只手拎着的酒壶往那方一抛,来人伸手稳稳借了,竟然半滴也不曾洒出,来人直接就着壶嘴喝了大半,道:“好酒!”
沈中玉笑yinyin地看着他喝酒,问道:“你倒不怕我在酒里下毒?”“怕什么?”来人道,“足下英雄好汉,一路以来做的事真叫人解气,就是死在足下手上也不错。”
“呵呵。”沈中玉闻言笑了,道:“你叫什么?”
“在下权齐光。是京师六扇门的捕快,那杀才使了大钱买通了刑部侍郎,让某来追捕足下。”
沈中玉闻言道,“那你现在要捉我了吗?”
权齐光道:“我打不过足下,只是想要切磋一番,最后受点伤,轻伤也可,重伤也可,只要不是不治重症就好。”
沈中玉听到这个,不由得大笑,这滑头,倒是有趣的很,笑着笑着,却就想到自己不也是这般,看似圆滑而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道,心性不纯又何妨,难道自己的向道之心就比他人小了吗?他处事圆滑,长袖善舞不过是手段而已,目的永远都是不到绝顶不凌云。
想到这里,整个人忽然气势一变,竟有了几分凌厉,权齐光被这一吓,忍不住心里有些惊慌,但还是故作轻松地说道:“足下,某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有这般好笑吗?”沈中玉从树上跳下来,正色道:“我该谢你。”
第190章
权齐光闻言笑了,道:“刚才那半壶酒就够了,我追了你大半年,从夏天追到冬天,在这样的冬日里喝到半壶温热的酒,实在是太舒服不过了。”沈中玉听到他这般说,一手支着下巴,歪着头,看着他道:“你先别忙着拒绝,不然你以后会后悔的。”权齐光道,“能让我以后后悔的想必是非常珍贵的承诺。守着这样珍贵的承诺,我怕日后,不仅是我,甚至是我的子孙都日日不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说法,我比你懂。你放心,我给你的不会是你无法接受的。好好想想,不要忙着拒绝我。””我……”
“好了。”沈中玉倾耳听了听风声,道:“看来那个人并不是那么信任你,他们找了人来追踪你。”他听到从远方传来的马蹄声,还有刀剑碰撞产生的声音。
权齐光刚听完这个话,就看到眼前的人腾空跃起,如同仙人一般,飘飘然地跳到树梢之上,几个跳跃就失去了踪影。
权齐光站在原地,刚要说话,却被人叫了一声,道:“权捕快,你刚才见到那个人了。”他回身看到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侠客站在身后,抱着剑